虞西并没有睡熟。
意识模糊间，隐约感觉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在朝她靠近。
本想用精神力探查。
但想到星际时代每个兽人都有精神力，只是或强或弱的问题。
用精神力的话，会让对方察觉到。
她只好耐下性子，等到对方靠得足够近的时候。
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擒住他的手。
反手一扭的同时从床上跃起，将来人压在身下。膝盖顶在他腹部，手肘抵在他喉间。
稍用力，就足以致命。
秦戈在她动手的瞬间就察觉到了，条件反射地想反抗脱离她的钳制。但只一瞬就泄了力，任由自己被她按倒，陷进还带着她体温的柔软云被中。
“秦戈？”
虞西这才看清了来人是谁。
“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秦戈眼里眸光微闪，淡然自若地道：“舰队的治疗师说，是你安抚了我的精神力。”
“哦，对。”
他这一说，虞西想起来查看他现在的精神力情况。
她释放精神力，像刚才安抚那样将他环绕。
“唔！”
秦戈面色一变，悄然红了耳根。被她抓住手腕的手指蜷了蜷，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虞西感觉到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平静了。
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怪。
“你的精神力已经脱离狂暴了，不过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好像还有点红。”
秦戈喉结滚了滚，眼睫垂下遮住眼底异样。
“没……就是有点热，可能是你房间温度高。”
虞西：“有吗？我觉得正合适。”
秦戈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在精神力没有狂暴的时候，像她刚才那样查探精神力，对一个雄性来说是多大的刺激。
他唇瓣紧抿。
垂眸，视线从压在自己腹前的腿上掠过，移到她抵在自己咽喉的手肘。
“虞小姐，你能先……下来吗？”
“哦，好。”
经他提醒，虞西反应过来。
松开他的钳制，收腿收手。
秦戈沉沉舒出一口气。双手撑着坐起来。手心碰到被子，残留的余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指尖用力攥了下被子。
又恍然惊醒般卸力，指腹从光滑的云被上抚过，若无其事地缩回，缓缓蜷手握拳。
他抬眸，对上虞西的双眸。
“谢谢你安抚我的精神力。”
他道。
“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虞西勾唇轻笑。
“又算你欠我一次？”
秦戈‘嗯’了声，“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很大程度无法恢复清醒。”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旧伤未愈，本不适合动用精神力。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动用，已经超过了能够承受的负荷，失控是迟早的事情。
但，他不后悔。
昨天在噬体蛛母虫的巢穴里，他动用觉醒天赋前甚至没想过一瞬后果。
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去救虞西。
他不知道她的计划，他只知道如果不救的话，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他义无反顾。
虞西闻言，摆着手指算了算。
“那算下来，你欠我好多次了。堂堂联邦舰队最高指挥官的人情，别人能有一个已经很稀奇了，而我有那么多个。”
她笑得肆意。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还清了。”
“还不清也没关系。”
秦戈脱口而出。
如果还不清的话，那就还……一辈子。
虞西扬眉，“你就不怕我拿这些人情缠上你？”
“不怕。”
秦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淡蓝色眼眸中拢上辨不明的意味，像是拢了层薄雾。
“缠上也没关系。”
语调很沉，让虞西轻佻的神色不自觉地敛下。
“……什么？”
秦戈眼睫颤了下，意识到自己的话也许会让她产生负担。
扯唇笑了下。
“你缠上我，应该是我赚了。”
“有你在，我精神力应该一辈子也狂暴不了，这不是我受益了么。”
虞西闻言了然。
“还真是，那这几个人情恐怕不够让我一直缠着你，你得再欠几个。”
她随口一说。
他却是当真了。
“好，我争取多欠点。”
虞西怔愣了下，“我开玩笑的。”
谁会想多欠别人人情啊，他还应得这么顺口。
秦戈：“我没开玩笑。”
他说得认真，表情不像说笑。
这下，反倒让虞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秦戈眼底眸光流转，掩去汹涌的暗潮，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
“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嗯好，晚安。”
他起身下床，走到房门前，回了句‘晚安’，按下开门键踏出房间。
咔嗒。
房门轻轻地被带上。
秦戈紧绷的肩膀倏然一松，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秦指？”
舰队治疗师想起来得跟虞西说下秦指没事了，刚走到这儿就看到秦戈从虞西的房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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