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今天换了一身没有补丁的新衣服，头上扎着一条细长的红绳，笑盈盈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平日里灰扑扑的脸蛋也精心梳洗过了，白皙的肌肤给人干干净净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
“爷爷，哥，你们快看我今天好不好看！”
“哎哟！这是谁家的大小姐呀，怎么这么生的如此乖巧动人，要是我是个外人再年轻个几十岁呀，肯定打死也要娶回家做媳妇的呵呵。”老者一边麻利地在屋外将剁碎的菜叶倒进米粥里，一边探头进来笑眯眯地道。
“啊呀，爷爷你就老没个正经。”
少女看向床上的一道瘦弱的身影。
“哥，你觉得呢。”
“我吗....嗯,妹啊，不好说啊。”程海摸着下巴沉思，神情严肃。
“哥，你什么意思呀！”
少女顿时不开心起来嘟起个嘴。
“哈哈！逗你玩的，咱家的小欣自然是整个小雪村，不，是整个塞北最漂亮的女生！咳咳.....”
程海这才微微一笑，又脸色微变咳嗽起来。
“笨哥哥，别说话了！”
“爷爷，快点！药熬好了吗？”
“好了好了！”
少女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屋外的老爷子也不煮粥了，进来帮忙，两人赶忙将程海扶起来靠在床边。
“来，快点喝药！”
她端着一个瓷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才将药一勺一勺地送到程海嘴中。
很快。
程海的咳嗽便消了下去。
见此，少女脸上的神情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爷爷，别说这药还真是有效果，贵也有贵的道理。”
“那是当然，如果这都没有效果，那我还不去找那坑老东西扯皮呀。”
“这药....多少钱？”程海缓缓问道。
“也就50两一副吧。”
“什...么！？咱家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妹妹你，难道...骗人家钱了？”
程海一副吃惊的样子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是人家的钱！
那我们不能要，你快点去把剩余的钱还给人家，至于这50两，我现在好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去北边的作坊务工，开开蚝撬不费什么力，我们想想办法慢慢还上，咳咳！”
“哥想什么呢！你就是这么看你妹妹的？哼，还有，你务个屁的工，你听听又开始咳嗽了，少说点话行不行！”
“不行！”
“好了好了，小海你别激动，这钱的确是别人的钱，不过不是骗也不是偷，而是人家给我们的。”爷爷在一旁微笑着说。
“啊！？”
“别急，小欣快点给你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
“所以，你们从河里面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百斤大鱼，而是个戴着面具的人，咱们的钱也是那人后来托白象寺的大师傅送过来的？”
“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可是，这些钱也太多了，500两银子呢！相当于去年王家十条鱼王了的钱了。”
“人家是贵人有钱，你管这么多干嘛，不然你以为哪里有这么多钱给你买药！”
“那好吧....！”
“行了行了，哥你肯定饿了吧，准备一下，等会吃完早饭，我和爷爷去集市上割点肉，买点好菜。
这大过年的，中午回来怎么也要做一顿好的。
你自己就在家换一身衣服啊，新衣服给你放在桌子上了。等年关过了，明早呀咱们一起还要去白象寺上头道香呢，求佛祖保平安，整个人要精神点知不知道！”
“哦，知道了。”
等两人走后。
程海有些艰难地起身，梳洗一番后换上桌子上那一身红白劲衣，他站在门口处一张斑驳的铜镜面前，镜中的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倒比平时多了几分英气。
来到门边，小朵雪花落在他摊开的手心融化开来。
“过年了，真好啊！”
知晓了事情前因后果，他很清楚这样一大笔钱，不仅可以给他买药治病，还清隔壁几家人的钱之外，还可以让妹妹和爷爷生活好上许多。
甚至还可以节省点以后添补一些作妹妹的嫁妆！
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
他就这样一直坐在门口，望着漠河流淌。
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他也没有等到爷孙两人的身影。
程海无奈笑了笑，他清楚妹妹的性格，她从小就喜欢热闹和逛街，这次肯定也是在集市逛花了眼。
算了，他们肯定买了很多东西，去接一下他们，顺便帮忙拿点。
这么想着，他从门上取了一件蓑衣披上，朝着村落最中心的位置慢跑过去。
因为住家在漠河靠近河床的小山坡上。
走过去倒要花费一些时间。
二十分钟后。
程海翻过一个山头，借着高挂的月色，看向村落。
他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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