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林7号别墅二楼，书房内。
周五下午五点半。
韦若兰和韦若菊姐妹俩相对而坐。
韦若兰面色微沉，“妹妹，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说好你不会再出现在林啸面前了吗？”
韦若菊讪讪赔笑道：“姐姐，咱俩可是唯一的亲姐妹。
“你现在为了个鸭子，真要赶我走？
“咱俩的姐妹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韦若兰无奈叹气，“妹妹，你别胡搅蛮缠！
“你明知道我的处境！我需要林啸时不时出现在香樟林！
“你不要这么自私任性好不好？”
韦若菊一怔，轻嗤一声。
“姐姐，你清醒点好不好？
“林啸只是你花钱雇来的鸭子，他又不可能真陪你一生一世！”
“为什么不能？”韦若兰脱口而出道。
说完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情绪化了，她又找补道：“也许……也许等封起回来就好了！”
“他不会回来了！”韦若菊无情撕碎姐姐的幻想。
“姐姐，我是为你好，我才劝你的。
“林啸，你玩玩就好了，千万别当真。到时候哭的是你自己。
“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我和姐夫……有过一段。”
韦若兰愣住了。
她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
尽管她已经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可她依旧难以置信地问妹妹道：“为什么？”
韦若菊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姐姐的眼睛。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
半晌，才低低地道：“对不起，姐姐。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我有什么大病吧。”
韦若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眼圈蓦地红了。
眼泪顺着眼角刷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韦若菊，你怎么能这样？
“我拿你当妹妹，替你养女儿，你拿我当什么？
“你闯祸了，专门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老妈子吗！”
韦若菊慌了，忙抽纸给姐姐擦眼泪。
“不是。对不起，姐姐。
“你替我养嘻嘻，我心里是非常感激姐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
韦若兰别开脸，自己用手指揩去眼泪。
“嘻嘻以后你自己带吧。
“反正封起不会回来了。嘻嘻跟着我，也一样没有爸爸。
“我不想再管你的事儿了！我是你姐，不是你妈！
“咱妈死得早，我一直像养女儿一样养着你，把你惯坏了！
“你自私又任性，心里只有你自己！
“你滚！以后不许来这里！”
韦若菊急得眼泪也出来了，“不是。姐，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姐夫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犯不着为他守节。
“更犯不着为了他那么一个烂人，去找一个像他的鸭子。
“你完全可以重新再找一个正常人，恋爱，结婚，生子。
“你没必要困住自己。”
韦若兰气得不看妹妹，瞪了她一眼道：“你为我着想，把自己的女儿养在我的名下？
“我只比你大四岁，未婚先育。你要脸，要名声，难道我就活该没脸没皮吗？
“封起一失踪，香樟林的男人就像苍蝇盯上了臭蛋一样盯上了我，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韦若菊，你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当嘻嘻的未婚妈妈了！
“嘻嘻你带走吧！”
韦若菊不停地道歉，跪在了姐姐的面前，企图像以往那样求得姐姐的心软和原谅。
“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你也知道我，经常换男朋友，对嘻嘻不好。”
但是这一回，韦若兰却没有被妹妹的话打动。
她硬起心肠道：“知道对嘻嘻不好，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我对亲妹妹掏心掏肺，你对我也不过如此。甚至连外姓人也不如。
“更何况，嘻嘻不过是个爸爸还在踩缝纫机的外甥女。
“我对她再好，等她长大了，被小黄毛给拱了，为了他和家里决裂，要死要活的，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大姨为她操的心？”
韦若菊气恼道：“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点我呗？
“我被小黄毛给拱了，难道我的女儿也要被小黄毛拱了吗？
“你这是在诅咒嘻嘻吗？”
韦若兰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说，我管不了你了，也不想再管嘻嘻了。
“你自己生的孩子，如今你也成年了，领回去自己带吧。”
“姐，嘻嘻一直都喊你妈妈，你现在突然跟她说，我是她妈妈，你是她大姨，她一定会很混乱的。
“她才多大啊？她一直被姐姐养得很好，跟着我，肯定会养坏的。
“我保证，以后不在林啸来的时候过来，总行了吧？”韦若菊哀求道。
韦若兰本想硬起心肠拒绝到底，可毕竟养了嘻嘻三年了，早把她当自己闺女了。
嘻嘻还是个孩子，本性是由养育她的大人塑造的。
她要是就此放弃养育嘻嘻，让嘻嘻跟着妹妹，嘻嘻以后的人生会是怎么样，她也有些担忧。
还有一点，她很孤独。
她和泡芙居住在这偌大的7号别墅里，夜里孤独总是如影随形。
有嘻嘻在，别墅里总能被很多欢快的笑声填满，显得不那么空荡冷寂。
韦若菊见姐姐有了软化的迹象，忙起身，去给姐姐捏肩，低声下气认错告饶。
韦若兰推开妹妹，起身，用纸巾揩了揩眼角，又去梳妆镜前看了一眼。
见眼睛红红的，仔细看能看出来哭过的痕迹。
开门下楼前，她再次警告了妹妹，“韦若菊，你给我安分点。
“吃完饭就滚。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随意过来。
“门的密码我会换。也会叮嘱茉莉，不要给你开门。相信她会很乐意。”
韦若菊委屈应道：“知道了。”
两姐妹一起下楼的时候，韦若菊忽然凑到姐姐耳朵旁，悄声说了一句话。
韦若兰脚步一顿，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用不着！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离林啸远一点儿。”韦若兰低声斥道。
韦若菊也压低嗓音道：“姐，你就不想知道，林啸到底是不是和封起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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