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再给你们加半年徭役吧！”秦牧点头道。
乌玄闻言，不禁低声道：“我看律法，只要符合条件，就可申请成为秦国子民，并不要服徭役……”
“是啊，你们再服半年徭役就符合条件了。”秦牧笑呵呵道，“你看，你们刚犯了罪，是不是罪妖？罪妖想要申请正式身份，能说有就有的？再服半年徭役赎罪吧。”
秦牧心道这些畏惧他，逃到这里的妖怪，还想这么简单就要到一个正式的身份，怕不是想多了。
哪怕最普通的身份，秦牧也不会这么简单的给出去。
乌玄顿时愣住，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如此。
不过他怎么想，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他们这些妖怪想要正式的身份，秦牧就是直接的批复人，秦牧不同意，他们压根得不到身份。
所以，这个闷亏，他们必须得吃下去。
乌玄心中郁闷，只好道：“秦司卫说的是。”
“很好。”秦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份文书，然后让众妖过来画押。
乌玄硬着头皮，带头认罪，上缴了罚款，又申请身份。
其余下属见状，哪里敢拒绝这种事情，一个个老老实实画押留下印记。
乌玄的下属妖怪不算多，也就四十来个。
秦牧一一查看之后，没有发现谁有大罪孽，便是没有再刁难。
“好了，本司卫准许你们在这里建造洞府，该干嘛干嘛去吧！”秦牧挥手道，“至于服徭役之事，等之后通知。”
众妖如蒙大赦，除了几个女妖还在旁伺候，余下的一个个跑去干活，离开了洞府。
乌玄见秦牧还没有走的架势，顿时觉得事情还没有完。
他心思一动，直接奉上一个储物袋，“司卫迢迢而来，这是乌玄准备的一点心意，请司卫收下。”
秦牧看也不看，正色不悦道：“怎么，刚看了秦律，就想贿赂本司卫，这是想罪加一等？还是想让本司卫与你同流合污？”
乌玄连忙道：“断无此意，只是一点土特产，怎么能算得上行贿？”
“土特产？”秦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无趣道，“本司卫连淇神的家都抄了，你那点土特产，留着自己吃吧！”
乌玄心中一凛，此前就听闻这样的事情，他还不怎么相信，现在听秦牧亲口说出来，已是信了七八分。
乌玄见此，也不好再坚持，秦牧的秉性他还没有摸透，最好不要惹怒了对方。
他想了想，说道：“秦司卫既任两县司卫之职，若有什么用得着乌玄的地方，只需知会一声。”
以往，他还想躲着这位杀星，现在既然躲不掉，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多行善事了。
秦牧笑呵呵道：“确实有点事情，你能从遥山县搬到鹿县，想来对这里的情况也是颇熟悉的。”
听到秦牧的这番话，乌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有一种说自己畏惧潜逃到此的感觉。
“不知秦司卫想知晓些什么？”乌玄不免坐直了身子。
秦牧缓缓道：“附近有哪些神明是你比较熟悉的，给我些听听？”
乌玄心道秦牧不论那些妖魔鬼怪，单让他讲述那些神明，肯定是要对那些神明开刀，然后立威。
这鹿县也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乌玄突然对那些神明生起了一丝同情，还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乌玄思索片刻，才低声开口，将自己知晓的一些事情讲述出来。
听得乌玄的讲述，秦牧知晓鹿县多野神、邪神。
那些神明受到蛮夷之人的供奉，其前身很多都不是人，而是山中妖魔鬼怪所化，非良善之类。
比起来，乌玄这样的一些妖怪，都算得上极为正派的存在了。
当然，倒不是他们真的出淤泥而不染，是占不到好的地盘，想要作孽，都没下手的地方……
“秦司卫想要对付有些神明，最好还是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那些蛮夷若是知晓自己崇拜的神明被杀，很容易闹出乱子的，直接造反也不是不可能，这里可比不得遥山县……”乌玄好心提醒了一下，“我曾听闻上任司卫，就惹得某一蛮夷部落不满，闹出了些事情，还是鹿县县衙派人好不容易镇压下去。”
“哦……”秦牧表情平淡，他最近太忙，倒没有听闻这样的事情，想来应该不假。
当年随军去北方平叛，遇到的那些蛮夷也差不多如此。
替那些蛮夷解决了邪神，不但没有得到感激，还闹出一些事情。
秦牧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些蛮夷不受教化，但是懂得趋利，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还能闹出什么乱子？”
乌玄不禁好奇道：“秦司卫要给他们什么好处？那些蛮夷可贪婪得很，好处不够多，他们依然会闹事。”
乌玄在此地生活多年，知晓那些蛮子的秉性，可不是好拿捏的柿子。
有的蛮子仗着有神明撑腰，学得一些本事之后，到处为非作歹，比某些妖魔都还行事可恶。
秦牧眼眸闪烁，幽幽道：“你说我要是当着他们的面，宰了他们的神明，然后把神明的宝藏分给他们一部分，他们还能闹事吗？”
乌玄闻言呆了呆，倘若秦牧偷偷宰了神明，事后再补偿给那些蛮子一些好处，不一定能让所有人满意。
指不定会说秦牧多么大逆不道敢弑神明，举族向官府讨公道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按秦牧说的这么做，摆明了杀神能够让大家分到大量钱财宝物，即便那些神明有狂热的信徒，恐怕也无法煽动族人闹出什么大事了。
乌玄想起秦牧在遥山县煽动百姓砸淇神庙。
那些百姓，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能跟着秦牧去做事。
而秦牧如此对付鹿县的神明，摆在明面上来的阳谋，比之前对付淇神的计谋，还要更狠一些。
甚至都不用给那些蛮夷说太多，杀神分赃，直接就能笼络人心了。
乌玄不禁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不是秦牧的敌人，不然被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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