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推门，姐妹俩心照不宣地准备关门了。
她俩刚穿好衣服，店门被推开了，冯雪芝猛地转身，笑容僵在了脸上。
冯雪莹看着姐姐急迫又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郑立斌以为她在取笑自己，说话开始结巴了，“我，我是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冯雪莹马上接过他手上的一大一小两个包，“这么晚了，你还跑一趟！”
她突然想到他不是在给周丽红帮忙吗？就随口问道：“你今天没来帮忙？”
“来了，回去又过来的。”
冯雪莹有了一点恻隐之心，他可是她上辈子的丈夫，两人过来几十年，她都不曾心疼过他，怎么现在反倒......
“你干嘛再跑一趟，明天带过来就是了。”冯雪芝也有点不忍心。
“没事，这不是家里做了点肉，想着让你们今天也能吃上。”他说着就戴好了手套，“你俩快吃，我先回去了。”
“哎......”
冯雪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出门了，“你说这人，他这么着急，是不是还没吃呢？”
冯雪莹回过神来回答：“有可能吧。”
他那么死心眼的人，这倒像他做出来的事。
“我看这人也不错呢，要不你就......”
“我不！”冯雪莹马上打断，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围巾裹着的东西，一层层拆开围巾才拿出饭盒，“你吃不吃？”
肉又不会天天吃，谁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冯雪芝赶快夹起一块肉五花肉放进嘴里，“咦，还是温的。”
冯雪莹只顾着吃肉了，姐姐一说她才注意到。寒冬腊月，四十里地，靠着一辆自行车，送过来的肉居然还有温度。
他肯定没顾上吃，刚出锅就往这送了。
冯雪莹有点后悔对他的爱搭不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怎么不吃了？”冯雪芝问道。
“吃呀！”冯雪莹马上夹起一块肉。
两人吃完肉，拿出包里的油香看了看，实在吃不下去了。打算明天给周丽红分几个过去。
第二天，冯雪莹拿着几个油香，去了西市场。
远远地就看到摊位上很多人，走近了才看到周丽红在算账收钱，装货、过秤的事情都是郑立斌在做。
两人搭配得很默契，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她走过去跟周丽红打了个招呼，就到处看看。别说摊位上了，连店里面都大变了样。
所有的货品全都摆得整整齐齐的，里面好几个大箱子都摞起来了，感觉那间屋都大了不少。
人走差不多了，冯雪莹把油香递给周丽红，“给，我妈做的油香。”
“怎么还给，昨晚你不是让他已经送过了吗？”周丽红说着在一边忙着的郑立斌。
“昨晚，他，给你，也......”她看着他结巴的问。
周丽红笑着点点头。
“他就只给你送了油香？”冯雪莹故意调侃，想看看郑立斌是不是看上周丽红了。
“对啊，还能送啥？”
虽然忙着，但两人说的话他大部分听到了。
“过来看看。”周丽红拉着冯雪莹要展示他的劳动成果。
“早看到了，还行哦！”
“这可太行了！”周丽红朝郑立斌抬了抬下巴，“人家干活利索着呢，你还看不上！”
“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别瞎说。”冯雪莹反驳道。
周丽红很认真地说：“是没王周南好看，不过人可以呢。”
她说完还冲冯雪莹眨了眨眼睛，招来冯雪莹的一个白眼。
店里也忙，没说两句话，冯雪莹就要走了。
她没走出几步，郑立斌追了上来，叫住她说：“昨天的油香是师母让我送的。”
冯雪莹惊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又加了一句，“她的那份也是在家里装好的。”
“嗯，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是这么回事，有啥好解释的？
说完了，郑立斌转身就回去了。
冯雪莹愣了几秒钟，也没搞懂这个解释的意思，摇了摇头回了店里。
她一进店门就忙了起来，在姐姐旁边打下手。
店里来的顾客形形色色，每天能见到各种人，她早就习惯了应付每个人，说些恰到好处的恭维。
可今天进来的这一对却不太一样。
男的长得白净又帅气，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帅气，感觉不像小县城的人。
女的穿着时髦，身材不错，说话娇滴滴的，是那种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娇。
试了一堆衣服后，她没好气的对冯雪芝说：“你们不是号称全县最好的店吗？这衣服比省城的差远了。”
“自然不能比的。”冯雪芝答道。
她又转向身边的男人说：“哥，你说是不是？”
这一声“哥”，那叫一个水灵，冯雪莹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声音的娇媚跟之前判若两人，变脸变得真快。
一旁的男人好像不吃她这套，“挺好的呀，有些比省城的还好。”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语气不卑不亢，还是普通话。
肯定不是本地人，冯雪莹特意扫了他两眼，非常养眼的帅。
“哦，那给我拿两套吧。”她没好气的对冯雪芝说。
“嗯，好的，马上给你装起来。”
冯雪芝去装衣服了，那两人却站在那边，谁也没动，都没有要付钱的意思。
“哥，咱们走吧。”
他也没回答，就来来回回看着衣服，半晌才撂下一句，“等会，我再看看。”
店里男式衣服本就不多，冯雪莹就随便拿了几件，碰上了就卖卖。
他摸了摸面包服说：“面包服没有男式的吗？”
冯雪莹看他挺懂行的，就过来回答：“没进，只有几件女式的。”
“怎么，男人不配穿好衣服，还是男人不怕冷啊？”他不失幽默的问。
“男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啥货最好卖，卖啥最挣钱。”冯雪莹同样调侃道。
“那麻烦老板帮我挑两套。”他盯着冯雪莹，眼神中有些许挑衅。
冯雪莹可不怵他，大方迎接他的眼神，“符合你标准的或许真没有，自己挑吧。”
那娇滴滴的姑娘，看他们一来一往说这话，警惕地来到男人身边，对冯雪莹颐指气使地说：“让你挑，你就跳，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啊？”
冯雪莹勾了勾嘴角，“衣服卖给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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