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粲然一笑，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只是嘴唇之间轻轻触碰，带着安抚意味。
“我说了，我想要你。”
她牵起他的手，“我想要你的话，你也愿意吗？”
“我……”
沈清宵回握住她的手，好似生怕她逃走一般，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想要我的话，是喜欢我吗？”
姬容心中暗叹他的较真，轻轻地抬起另一只闲着的手，指尖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滑过他的脸颊。
她轻柔的抚摸着他的侧脸。
沈清宵的脸颊在她的抚摸下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羞涩却又欢喜的矛盾，却不敢挪开眼睛，生怕错过答案。
“自然是……”
不等姬容回答，沈清宵便侧着身子吐了一口血。
“沈清宵！”
“无妨，我没事……”
他死死捂着胸口，吃力的喘着气，额头很快冒出一层冷汗。
“你伤的这么重？”姬容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他伤势若是一直不好，会很影响她的计划。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
可他身体的表现并不是这么说的。
他面容苍白，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疼痛，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沈清宵反噬之伤发作，方才旖旎的气氛顿时散了不少，姬容把他扶回寝殿。
“你先好好休息吧，身体都没有养好，还到处转悠。”
姬容安顿他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却被他拉住衣袖。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说。
姬容无奈，心想小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这点风花雪月之事。
“我觉得还是你的身体比较重要些，我之前看到一个能克制反噬的方子，正好趁现在……”
姬容说着又要起身，又被沈清宵拉住。
“不要走，其他都不重要。先回答我好不好？”他眼神幽幽，带着些许希冀。
“那你说呢？”姬容倚靠在床柱上，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床上的虚弱仙君。
“一开始拒绝我的是你，现在追问我的也是你。沈清宵，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她的声音柔和而绵长，眉眼弯弯，如月色般皎洁动人。
沈清宵喉结滚动，半张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愈发柔弱苍白，却让姬容这样的坏人更加兴奋。
“……你想怎么做？”他问她。
姬容俯身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
沈清宵这次却侧过脸躲开。
“不要，吐过血，很脏……”
姬容不由得发笑，捏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掰正过来，深深看着他的眼睛。
“沈清宵……”
“嗯？”
一个吻落在他的嘴角，停留片刻后，又伸出舌尖舔掉了他嘴角的血迹。
“不要……”
沈清宵眼睛再次红了，胸腔之中是难以言喻的暖流上下翻涌着，把他的一颗心泡得软烂。
“不脏的，很甜呢。”姬容说。
他侧过脸不看她。
他觉得他已经败了无数次。
他早就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可他不想让她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她怎么会喜欢他。
他沉默寡言，活得枯燥无趣。
没做过什么有意思的事，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没有人会真正喜欢这样的他。
从前他也从未渴求过任何人的喜欢。
因为他不需要。
他对那些视如敝履，不屑一顾。
他不缺爱慕，却也不需要爱慕。
因为他是强者。
强者，用剑说话就够了。
可是他不知道，强者的心，也会有朝一日为别人跳动。
后来他知道了，那种每次心跳都只为一人，所有情绪都只与一人有关的感觉，酸涩中带着欢愉，欢愉中却夹杂着苦涩。
可他却从未斩断情丝。
爱慕她，是他自己的事。
不必让她知道就好了。
可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爱慕的那个遥不可及的人，会温柔的亲吻他，舔舐掉他的血。
是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觉得好玩呢？
他们都说红莲魔君有很多男宠，他在他眼中，又算什么？
对他感兴趣，是因为这幅皮囊这张脸吗？还是其他呢？
可是她已经吻了他。
她吻他了啊。
那一定是喜欢他的吧。
姬容觉得沈清宵更可爱了，好整以暇看着他道：
“沈清宵，若你想要我，自己来亲我。若是不要，那我便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我继续相安无事。”
他听见她这样说。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清宵猛地将姬容拉倒在自己身上，捧着她的侧脸，送上他柔软却泛着凉意的唇。
生涩地触碰着，贴着，却不敢再逾越半分。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身上的枷锁不想管。
师尊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深思。
自己深信不疑的真理——情爱是世间最靠不住的东西——他也不想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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