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奶奶这时从厨房开口问道：“老头子，是谁来敲的门啊？”
叶老这时才缓了过来说道：“是沐家的丫头。”
宁奶奶这时立马从餐厅走了过来，拉着沐晴就去餐厅吃饭。
叶老这时也是开口问道：“沐丫头，你来找我干什么啊？”沐晴俏皮地眨眨眼，几步上前挽住叶老的胳膊，撒娇道：“叶爷爷，还不是有难题了，旁人都帮不上忙，我第一个就想到您啦！”
叶老被她哄得笑意爬上眼角，轻点她额头：“就你嘴甜，会哄老头子开心。说吧，到底什么事。”沐晴收起嬉笑，脸上满是郑重，缓缓道出事情原委。
沐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与忐忑，开口说道：“叶爷爷，我这次来，是想问问龙堂的具体位置。”声音清脆，却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扑通”一声砸进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叶老，瞬间笑容凝滞，脸上的皱纹像是更深了几分，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讶异、凝重，诸多情绪交织，末了，双唇紧闭，久久沉默不语。屋内的气氛仿若结了一层冰，静谧到沐晴都能清晰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她忍不住又轻声唤了句：“叶爷爷……”叶老这才像是回过神，抬手摆了摆，目光直直锁住沐晴，声音透着几分喟叹：“丫头，那龙堂可不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地方，有些险地，一旦涉足，往后的路可就由不得自己喽。”
沐晴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颤抖，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还是再次开口求叶老：“叶老，我知道叶不凡肯定跟您提过龙堂的位置，他凡事都敬您、信您，心里藏不住的话都会跟您唠。”
说到这儿，她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叶老的衣角，仰头眼巴巴地望着，声音带上了哭腔：“眼下我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求您了，您就把龙堂的具体位置告诉我吧。要是错过这次，我往后余生都得活在悔恨里。”屋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只剩沐晴微微的抽噎声，她目光紧锁叶老，满心焦急，就盼着叶老松口。
叶老布满沧桑的面庞浮起一丝无奈，缓缓垂下眼帘，沉默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沐晴丫头啊，不是我不肯帮你，是真没法子。叶不凡那小子，行事向来谨慎，龙堂这般隐秘又危险的去处，他半句都没跟我透露过。”
叶老抬手指了指胸口，眉头紧锁，语气诚恳又笃定：“我在你这儿说的，字字属实，我是真不知道。丫头，听我句劝，龙堂绝非善地，里头暗流汹涌、凶险莫测，你贸然前往，怕是有去无回，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沐晴身形猛地一僵，眼眶瞬间泛起微红，原本满是希冀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好，叶老，打扰您了。”
说罢，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脊背挺得僵直，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的难过。跨出门槛，冷风一吹，泪水不受控地滚落，她抬手胡乱一抹，脚下步子没停。
到了饭桌前，饭菜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宁奶奶热情招呼：“丫头，吃口饭再走。”沐晴强扯出个笑容，摇了摇头：“不了，奶奶，我没胃口。”语毕，径直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宁奶奶满脸疑惑，眉梢拧成个深深的“川”字，把手里的碗轻轻搁到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转头看向叶老，开口问道：“老叶，这龙堂到底是啥来头？我听得一头雾水的。”说着，她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把这懵劲儿给揉散。
叶老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老花镜，眉间的褶子都快挤成疙瘩了，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不知道也好，这本就是江湖上的隐秘角落，近些年淡出明面，愈发少有人提。”宁奶奶一听，眼睛瞪得更大，急切插话道：“少卖关子，刚沐丫头打听它，你又遮遮掩掩，别是藏着啥大祸事。”叶老无奈，缓缓道出龙堂一二，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叶老眉头紧锁，满脸的忧心忡忡，目送沐晴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缓缓掏出手机，翻找出沐老的号码，手指微颤着拨了出去。电话接通，他未等对方寒暄，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沐啊，是我。你孙女沐晴刚从我这儿走，这会儿怕是心里委屈得厉害。”
叶老停顿了一下，揉了揉眉心，语气愈发沉重：“这丫头铁了心要打听龙堂的位置，说是要去找叶不凡。你也清楚龙堂那地方，凶险万分，绝非她能涉足的。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往火坑里跳。”
“我没把位置告诉她，她伤心坏了，连饭都没吃一口就走了。你多上点心，守着她点，开导开导，劝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叶不凡那小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咱不能让沐晴跟着冒险。”
沐老连声应下，叶老又细细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满脸的凝重久久未散，暗自祈祷沐老能稳住沐晴，拦住她的一腔孤勇。
沐晴失魂落魄地钻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车里的狭小空间，此刻成了她情绪的“泄洪闸”。她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双手死死抠住边缘，指节泛白。
压抑许久的悲伤、不甘与委屈瞬间决堤，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方向盘。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像是要把满心的苦楚都随着哭声吐出来。
车窗外，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街边的热闹与车内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过往和叶不凡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现，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没兑现的约定，桩桩件件扎得她心口生疼。哭到最后，嗓子哑得近乎失声，她才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目光却透着一丝决绝——龙堂，她还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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