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蹲在仓库角落,指尖轻轻拂过一摞刚压制成型的练习本。
这些本子来自全市各校废纸回收站,经粉碎、制浆、重造,最终成为新学期发往偏远小学的廉价作业本。
理论上,所有原始文字都已被物理瓦解——可他知道,记忆从不真正消失,它只是沉入更深的层流。
这是他第三夜巡检。
前两晚无功而返,但他并不焦急。
有些事,急不得。
就像埋一颗种子,你不能每天挖出来看它有没有发芽。
今夜不同。
他抽出一本五年级语文练习册,封面是淡黄底纹,隐约有水印。
翻到扉页时,动作一顿。
“丙字017”。
三个字符像被时光反向显影,清晰浮现于纸面之下,似墨迹渗入纤维深处。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学生用红笔将这串编号圈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老师说这不是错别字,是我爷爷的名字。”
周影的手指微微一顿,呼吸几乎凝滞。
他缓缓合上本子,放回原位,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熟睡的孩子。
转身刹那,眼角余光扫过墙角那台老旧监控摄像头——画面中,一名穿质检制服的年轻人正低头操作手机,镜头对准这批货品编号区,连续拍摄了三张照片。
那人抬头四顾,确认无人后迅速收起设备,走向出口。
周影没有追,也没有动。
他在阴影里站了几秒,嘴角极轻微地扬了一下。
不是笑,是释然。
火种已学会自己跳跃。
清晨六点十七分,东区社区老年活动中心外,黄素芬推着清洁车缓缓驶入小院。
她戴着褪色蓝帽,袖口磨破一角,看起来和过去二十年一样,只是个沉默寡言的清扫工。
没人知道,她的口袋里藏着一张折叠三次的纸条,边缘已被汗水浸软。
屋里几个老人还在争执昨晚电视里的新闻。
“那首《路灯爷爷》不能再放了!”退休教师李伯拍桌,“‘灯下有人等’听着像暗语!现在风声紧,万一惹麻烦?”
“你太敏感。”另一位拄拐的老妇冷笑,“孙子天天哼,他说唱的是想念,不是造反。咱们那年连真话都不敢说,现在连歌也不让人唱了?”
争吵声渐歇,人群散去。
黄素芬默默拖地,擦净点唱机外壳,蹲下身时,手指悄然探入机器底部夹层,将那张写满歌词的纸条塞了进去。
她没留下任何痕迹,连指纹都没多留一个。
第二天清晨七点整,第一波跳操老人刚踏进院子,音箱忽然自动启动。
电流滋啦一声,走调的童声响起:
“灯未熄,人未归,铁轨尽头有风吹……
名字不在榜,心火永不灭,爷爷说我们要记得。”
歌声断续、失真,却完整地贯穿始终。
没人知道谁启动的系统,也没人去查。
但从那天起,每天早上七点,这首歌都会准时响起,如同一种无声的仪式。
赵承志站在城市生命线监测中心三楼控制室,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他刚被调来不到两周,名义上是技术支援,实则是边缘安置。
没人告诉他为什么突然升职又贬谪,但他心里清楚——那是他父亲的名字开始被人提起的结果。
系统整合地下水、燃气压力、电力负荷三大网络,采用AI动态预警模型。
表面上高效精准,实际上,有一道看不见的过滤机制:凡是带有特定频率声波信号的历史音频记录,都会被自动识别并剔除。
他知道这是为了抹去某些“不稳定声音”。
但次声波段——人类听觉无法捕捉的区间——仍可穿透。
深夜值班,他独自坐在终端前,打开一段加密音频文件。
那是二十年前码头工会主席李达成被捕前最后一句话录音,仅存12秒,音质破碎如沙砾。
“名字不能断……我们都在名单之外……”
赵承志闭眼听了三遍,然后将其编码为一组数学函数,嵌入环境噪声基准库,命名为:“L87标准参考模型”。
从此,每一次系统校准,都会调用这段数据作为背景参数。
每当某个区域监测值异常,警报响起的同时,耳机里会浮现出极其微弱的人声片段:
“名字不能断。”
断续、模糊,像机器本身的杂音。
值班员习以为常,甚至有人说:“这系统有点喘气声,怪瘆人。”
没人质疑它的存在。
因为最危险的声音,往往藏在最正常的噪音里。
市档案馆地下恒温库,陈国栋站在B区第42排货架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学生作文本。
封面上稚嫩笔迹写着:“我心目中的英雄”。
他翻到最后一页,停下。
那里贴着一张手绘地图复印件,线条精细,标注着“水泵房”、“排水渠”、“丙字017盖板”,而在右下角,一行小字墨迹犹新:
“交给能听见风的人。”
他久久未语。
良久,他将本子轻轻放回铁箱,转身走向电梯。
脚步沉稳,眼神却已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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