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推开方大明，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慌乱中，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方大明的手背，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方大明，你疯了！”章小娴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方大明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手背的疼痛，他只是紧紧地掐着章小娴的下巴，让她无法逃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上混杂着烟草和须后水的气味，让章小娴有些头晕目眩。
章小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初遇时，方大明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那时的他，是那么的冷静、自信，而现在，他却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疯了？”方大明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眼镜因为大笑而滑到了鼻尖，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还不是被你逼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以前我写专栏时，是何等冷静的人……”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缓缓地滑到了章小娴的锁骨处，轻轻摩挲着。
“如今呢？”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见你手机亮一下，就想把它砸个粉碎。”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纹路。章小娴静静地凝视着他，突然间觉得他的面孔有些陌生。
这双眼睛曾经在阅读剧本时，因为精彩的情节而闪闪发光；在谈论契诃夫的作品时，会眯成一弯月牙，透露出对文学的热爱和欣赏。然而此刻，这双眼睛却像两口深井，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深渊，更难以解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累了。"章小娴轻轻地说道，然后缓缓地转过头去，让自己的发丝自然垂落，遮住了肩膀。
方大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应。然而，就在章小娴以为他会继续保持沉默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地抵着她的发顶，仿佛这个动作能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和温暖。他的声线也在一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对不起，小娴。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他的手掌轻柔地在她的背上拍打着，就像哄逗一个婴儿一样，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章小娴的身体在他的拥抱中变得有些僵硬。她闻到了他衬衫下透出的汗味，那股味道竟然与当年金老板酒气中的汗味有着隐隐约约的相似之处。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晓军开的士的那一天。当车窗摇下时，她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卡西欧旧表，那是他们相识时他就一直戴着的手表。
“方大明，”她忽然轻声开口，仿佛这个决定已经在她心中酝酿了许久，“我们结婚吧。”
怀中的人身体猛地一僵，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方大明缓缓地推开她，然后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
“你说真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嗯。”章小娴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里面，仿佛这样可以给她一些安全感。她的脚趾在被子下面不自觉地蜷成一团，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方大明的安眠药瓶，旁边是一张三年前的合影。照片中的她还在演舞台剧，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笑眼弯弯如新月，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光芒。
方大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迅速下床，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起来。“你等着，”他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母亲之前给的戒指……”
章小娴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忽然涌起一股极致的疲惫。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近年来已经渐渐缓和，甚至可以说是和好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越发渴望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方大明，似乎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当方大明在门外高声说道：“装什么蒜啊？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可别让我误会。”的时候，章小娴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她不禁开始思考，这个决定是否真的正确，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真的已经足够深厚，可以支撑起一段婚姻。
方大明似乎察觉到了章小娴的沉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于是又追问道：“真的吗？”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怀疑。
章小娴在浴室里听到方大明的追问，她大声回应道：“真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仿佛是在向方大明证明自己的清白。
过了一会儿，章小娴披着浴巾，边擦着身体边从浴室走了出来，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滴在地板上。她的步伐轻盈，走向卧室。
方大明见状，连忙紧跟上她的脚步，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疑虑，急切地问道：“哎呀，那个大哥没联系你吗？”他的语气有些焦急，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章小娴一脸疑惑地看着方大明，问道：“谁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解，显然不明白方大明所说的“大哥”是谁。
方大明没好气地说：“马应雄啊，你跟我装什么傻？你是不是还跟他有联系？”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
章小娴倒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觉得方大明有些莫名其妙，抱怨道：“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方大明也上了床，侧头看着章小娴，他的眼神中满是怀疑，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紧紧地盯着章小娴，追问道：“你删掉了吧？把那些男人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吧？”说着，他伸手拿过章小娴手中的电话，仔细查看起来，似乎想要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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