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爆炸声,惊动了平凉府城,百姓们以为有敌人攻城,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商铺立即关门,行人飞跑着躲进正在关闭的铺子,有骡马被巨大的响声吓得受了惊,冲上街头乱窜……
大户人家忙派出家丁,前往打探消息。
王家人老爷心里有鬼,正在猜测着是不是张家抢粮的事发了?一面派家丁前去打听,一面组织护院做地准备,以防府城乱起来时,有乱民冲进家来打砸抢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派出去的家丁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了,一跨进家主的院子,就大叫道:“老爷不好了,小人看见王管事被官兵押着,五花大绑的……”
王家老爷正从堂屋里出来,闻言脚下被门槛一绊,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满嘴的鲜血。
家丁忙上前扶起他:“老爷您没事儿吧,哎哟,这满嘴的血,小人去给您拿药……”
王家老爷拉住家丁,张嘴吐出两颗牙齿,含糊不清地问:“张家怎么样了?”
家丁抖着腿道:“官军……冲进张家了……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片子……”
王家老爷正要计较,又一名家丁跑进来报告道:“老……老爷……官军朝咱们家冲过来了……”
“快……快关门……关门……”王家老爷嘴里喊着,人却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王家是比张家更大的地主,也比张家幸运,儿孙子弟没有被团灭,在外做活、经商的子弟,逃得一条性命。
洪承畴领兵,一日之内,血洗了平凉府两家大户,罪名是抢劫军粮,资匪。
也不管什么午时三刻,就在当日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将两家被俘的男丁,共计三十多口,斩于西市菜市口。
张家老爷子,到底没活过七十岁,只差一天……
府衙贴出告示,历数张家子弟,占山为匪,抢劫过往客商,甚至军粮,杀人无数的罪行;历数王家多次为张家销赃的资匪行为。
告示对王家其他落网之人,发出了海捕文书,百姓抓住一人,扭送到衙门的,奖银子十两,加粮食一石。
对城中之人,有盗抢的、通匪的、销赃的,只要有人举报,统统抓起来审问,一经证实,举报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嘉奖。
洪承畴在平凉府待了半个月,十五日内,平凉府又清理出几家大户,这些人家跟张家一样,子弟们在外面,做的是半商半匪的勾当,这种人家,统统被血洗。
还有一些商家,因为贪便宜,从劫匪手里买了不少赃物,也被以通匪的罪名,遭到清算。
平凉府杀得人头滚滚,连吴牲这位巡按御史,都不太敢与洪承畴正面对话了。
洪承畴的凶名,盖过了鞑子,在平凉府止小儿夜啼,被叫做“洪剃头。”
他麾下大将,曹文诏也得了个“曹砍头”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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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西苑,张蔷和平安,正在陪太上皇朱由校度假。
中秋节过后,八月十八,就是小天子平安的生日,俗称万寿节,过了万寿节,平安就六岁了。(这里按大明习俗,算的虚岁,以后都按虚岁算)
张蔷借着这个理由,给朝臣们放了三天假,引得一片欢呼声,御史们也不讲什么祖制了,按官职大小,领了五到十斤的咸鱼,回家过节。
平安在蕉园里遛他的几匹矮马,张蔷陪着朱由校,在崇智殿的偏殿里喝茶聊天。
“朕听说,”朱由校身子骨很弱,才八月中,就在单衣外,披了一件道袍,他说,“朕听说,陕西督粮参政洪承畴,在平凉府被人称为‘洪剃头’?一个文官,杀戮是不是重了一些?”
张蔷正在用一个红泥小火炉,亲自煮奶茶,她将雪白的牛奶,倒进茶壶里,又在三只碗里,各加了一勺煮好的西米,再舀一勺白糖,大明叫霜糖。
提起茶壶,向三只碗里冲入奶茶,顿时飘起一股甜香。
张蔷端起一碗,递到朱由校手上:“上皇小心烫。”
又端起一碗,让法容给懿安太后送去,自己再端起一碗,轻轻喝了一口,才道:“乱世用重典,上皇没听师傅们讲过么?”
朱由校不出声了,半晌后,又道:“对于陕西的盗匪乱民,杨鹤主张剿抚结合,以抚为主,倒是符合仁政,支持的朝臣们不少吧?”
“上皇差矣,”张蔷又喝了一口浓香的奶茶,笑咪咪地道,“自从《明报》刊登了盗匪们是如何劫杀过往客商,乱民们是如何洗劫大户……的种种罪行后,民间的意见,就一边倒了。”
她咬牙切齿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洪承畴在平凉血洗贼匪的折子发回来后,内阁三位老臣,和顾问组的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杀戮过重,大多数人都赞同杨鹤的以抚为主的清剿方针。
陕西方面,巡抚耿如杞支持杨鹤的观点,布政使陈奇瑜,支持洪承畴的做法,两派意见相持不下,发文回来让朝廷定夺。
朝臣们的观点,也分为两派,东林一向以君子自称,主张仁政,当然支持杨鹤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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