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刘义隆亦遣行人田奇,答送珍羞异味。魏主拓跋焘看见礼物之中有黄柑,当即取来食用,且大进御酒。
左右下属怀疑食物中有毒,密戒魏主,魏主拓跋焘不应,但出雏孙示田奇道:“我远来至此,并非贪汝土地,实欲继好息民,永结姻援。汝国若肯以帝女配我孙,我亦愿以我女配武陵王,从此匹马不复南顾了!”
田奇于是归报宋主。宋廷大臣,多半主张和亲,独江湛谓戎狄无信,不如勿许。忽然有一人抢入朝堂,说道:“今三王在厄,主上忧劳,难道还要主战么?”
这数语的声浪,几乎响彻殿瓦,豺狼之声。
害得江湛大惊失色,慌忙审视,进言的不是别人,乃是太子刘劭。自知此人难惹,便即匆匆退朝。
刘劭且顾令左右,当阶排挤江湛,几至倒地,宋主刘义隆看不过去,出言呵禁,刘劭尚抗声道:“北伐败辱,数州沦破,独有斩江、徐二人,方可谢天下!”
宋主刘义隆蹙额道:“北伐原出我意,休怪江、徐!”汝肯认过,怪不得后来遇弑?刘劭怒气尚未平息,悻悻而出。
可巧魏主拓跋焘也不复请和,但在瓜步山上,过了残年。
越日已为元嘉二十八年(451年)元旦,魏主拓跋焘大集群臣,班爵行赏,便下令拔营北归。
道出盱眙,魏主拓跋焘又遣使入城,馈送刀剑,求供美酒。
守将臧质,却给了好几坛,交来使带回。魏主拓跋焘酒兴正浓,即命开封取酒,哪知一股臭气,由坛冲出。仔细验视,并不是酒,乃是混浊浊的小溲!臧质亦是太恶作剧。(臧质却将自己的尿装入酒坛,送给北魏的君王拓跋焘)
魏主拓跋焘见状,顿时大怒,便令将士攻城,四面筑起长围,一夕即就。且运东山土石,填砌濠堑,就君山筑造浮桥,分兵防堵,截断城中水陆通道。一面贻臧质书道:
尔以溲代酒,可谓智士,我今所遣攻城各兵,尽非我国人,城东北是丁零与胡,南是氐羌,设使丁零死,正可减常山赵郡贼;胡死可减并州贼;羌死可减关中贼;尔若能尽加杀戮,于我甚利,我再观尔智计也!
臧质得书,亦复报道:
省示具悉奸怀!尔自恃四足,屡犯边境,王玄谟退于东,申坦散于西,尔知其所以然耶?尔独不闻童谣之言乎?盖卯年未至,故以二军开饮江之路耳!冥期使然,非复人事。我受命扫虏,期至白登,师行未远,尔自送死,岂容复令尔生全,飨有桑干哉!尔有幸得为乱兵所杀;不幸则生遭锁缚,载以一驴,直送都市耳!我本不图全,若天地无灵,力屈于尔,齑之粉之,屠之裂之,犹未足以谢本朝。尔智识及众力,岂能胜苻坚耶!今春雨已降,兵方四集,尔但安意攻城,切勿遽走!粮食乏者可见语,当出廪相遗。得所送剑刀,欲令我挥之尔身耶?各自努力,毋烦多言!
魏主拓跋焘接阅回复的书信,当然大怒,特制铁床一具,上置许多铁镵,仿佛与尖刀山相似。且咬牙切齿,指床示众道:“破城以后,誓生擒臧质,叫他坐在镵上,尝试此味!”
臧质得知消息,亦写着都中赏格,有斩佛狸首封万户侯等语。
魏主拓跋焘益加大怒,麾兵猛攻,并用钩车攻城,试图钩毁城墙。臧质将计就计,反而让守军用粗大的绳索拴住钩子,以致钩车无法后退。
臧质又趁夜用木桶将士兵缒到城外,截断钩子以破坏钩车。
北魏军队次日又用冲车猛撞城墙,但因盱眙城墙非常坚固,每次撞击仅能撞掉数升墙土。拓跋焘只得命士卒强行攀爬城墙。当时魏军轮番上阵,“坠而复升,莫有退者”,但均被守军打退,伤亡以万计,死尸枕籍,几与城墙等高。 究竟性命是人人所惜,死了几十百个,余外亦只好退休。
今日攻不下,明日又攻不下,好容易过了一月,仍然不下,魏兵倒死了万余人。春和日暖,尸气薰蒸,免不得酿成疫疠,魏兵多半传染,均害得骨软神疲。探得宋都消息,将遣水军自海入淮,来援盱眙,并饬令彭城截敌归路,魏主拓跋焘知不可留,于是毁去攻具,向北退走。
盱眙守将欲追蹑魏兵,沈璞道:“我军不过二三千名,能守不能战,但教佯整舟楫,示欲北渡,能使虏众速走,便无他虑了!”可行则行,可止则止,是谓良将。
魏主拓跋闻盱眙具舟,果然急返,路过彭城,也无暇住足,匆匆驰去。彭城将佐,劝刘义恭出兵追击,谓虏众驱过生口万余,当乘势夺回。刘义恭很是胆怯,不肯允议。
越日诏使到来,命刘义恭尽力追虏,是时魏兵早已去远,就使有翅可飞,也是无及。刘义恭但遣司马檀和之驰向萧城,总算是奉诏行事,沿途一带,并不见有魏兵,但见尸骸累累,统是断脰截足,状甚可惨。
途次遇着程天祚,乃是由虏中逃归,报称南中之地被掠生口,百姓遭屠杀,青壮年被斩首,婴儿被刺在长矛上作为嬉戏工具,所过郡县,赤地无余,连春燕都归巢林中,说将起来,真是可叹!谁生厉阶,一至于此?还有王玄谟前戍碻磝,也由刘义恭召还,碻磝仍然被北魏士兵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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