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凌岁岁听着凌帝讲的故事，被逗的直发笑。
凌帝的眼底也都是笑意。
一大一小就这么聊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慢慢没了声音。
他们全都睡着了。
凌岁岁这一次睡着，没再梦见谢嘉泽。
她还有点遗憾。
凌帝的梦比她要好，凌帝在这一晚久违的梦到了佳慧皇后。
只是很可惜，佳慧皇后在梦里单是看着他，并不愿意同他讲话。
凌帝放低着姿态，央求着佳慧皇后理一理他。
佳慧皇后别过脸，这下连看都不看他了。
凌帝软语求了一整夜，佳慧皇后就这么晾了他一整夜。
次日，一大一小醒过来。
凌帝眼睛是睁开了，可人却还陷在昨天夜里的梦里。
他脸色恍惚着，喃喃喊道：“慧慧。”
“爷爷，岁岁在这里呀。”
同样醒的有点早的凌岁岁，小胖手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回着凌帝的话。
凌帝听到她的声音，稍微醒了点神。
“岁岁啊。”
“哎！”
凌岁岁一边回着话，一边靠了过来：“爷爷，早上好呀。”
凌帝看着小脸上已经满是元气的崽，他突兀的把自己昨天夜里的梦，告诉了凌岁岁。
“岁岁，我梦到你奶奶了。”
“她生气了。”
“她不理我。”
凌帝在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还有些委屈：“我在梦里哄了她一夜，她还是不理我。”
凌岁岁：“……”
凌岁岁的小脑袋瓜不是很理解大人们的感情。
不过，凌岁岁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还哄呀。”
凌岁岁小胖脸认真道：“奶奶生气，还哄呀。”
“岁岁生气了，生好多气，爹爹哄好几次，岁岁就不生气了。”
小幼崽稚嫩的话语，落在凌帝的耳朵里，让凌帝原本郁结的心情，突然又转晴了。
“嗯，岁岁说的有道理。”
凌帝把小家伙抱起来，笑眯眯道：“爷爷会再哄哄你奶奶的。”
凌帝的心情变好了，话也变多了。
他在陪着凌岁岁吃早饭时，忽地还干涉起了凌岁岁的交友问题。
“你班上的那些小男孩，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
“等你长大了，更要离他们远一点儿，知道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凌岁岁听见这话，好奇的问道：“爷爷呀？”
她这是在问，爷爷是男的，爷爷是不是个好东西？
凌帝沉默了几秒，回道：“爷爷也不是个好东西。”
“爷爷对不起你奶奶。”
在佳慧皇后去世后，他找了满满一后宫的替身。
用好听点的说法，可以说是他对佳慧皇后太过怀念，所以才找了替身以解相思。
可直白点来说，还是他自己贪恋美色。
凌帝从前不肯承认这一点，直到现在在凌岁岁面前——
他终于肯坦诚一点了。
他思念佳慧皇后，最爱的也是佳慧皇后，但他贪恋年轻美色，这也是真的。
“岁岁，等你过四岁生日，爷爷就封你为千岁小公主。”
“以后啊，爷爷再多多封赏你土地，宅院，你长大了也不用嫁人。”
凌帝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凌岁岁长大后遇到的男子，是像他这样的……
算了。
岁岁还是别嫁了。
反正他们皇家的家底厚，一辈子都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根本不需要嫁人来给人生增添烦恼。
出嫁了的女子，还是多有烦忧的。
就比如他的四公主，前阵子还闹出了驸马养外室的事。
爷孙俩的早间聊天，只有身旁伺候着的几个宫人能听见。
凌帝的话，在宫人的耳朵里，可以用惊世骇俗四个字来形容了。
他们没想到凌帝能这么说自己。
他们也没想到凌帝对凌岁岁的宠爱，能到这个份上。
早饭快用完时，宁嫔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
她笑吟吟道：“陛下，臣妾知道小郡主在书院上学。听说上学很辛苦，所以臣妾特意做了盘糕，送来给小群主尝尝。小郡主要是不介意，可以带去书院里吃。”
宁嫔做的这盘糕，凌帝认识。
这是坊间广为流传的，佳慧皇后最拿手的一盘糕点。
凌帝看看糕，眼底怔了怔。
凌岁岁也眨了眨眼睛，嘴巴贴到了凌帝的耳朵边。
她小小声的问道：“爷爷，岁岁次不次呀？”
凌帝压低了声音，答非所问：“这糕，爷爷会做。”
“你奶奶当时为了彰显贤惠，所以捣鼓着要做糕给我和华容吃。”
“结果，我在她旁边都学会了，她自己还不会。”
佳慧皇后做不出来糕，恼的不行。
凌帝于是把自己亲手做的糕，说成是佳慧皇后做的。
凌岁岁又听到一件关于奶奶的事情，她开心的弯着眼睛咯咯笑。
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的说着小话，仿佛把其他人都屏蔽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样的情形，深深刺痛了宁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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