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午，难得又是个艳阳天，温度升高了好几度，照在人身上十分舒坦。
坐在出租车上，凌岁寒化身知心大姐姐，不停的逗弄小宝。
“小宝真可爱，要是有妈妈在，肯定白白净净的，哪会跟某些人小时候一样，跟个猴似的，你以后可千万别上蹿下跳的，那样的男人女孩子都不会喜欢的，容易变成单身狗的知道吗……”
没注意到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铁青的秦不易，她继续问道：
“小宝，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给妈妈做衣服呀？是想妈妈了吗？”
小宝手里拿着一个纸飞机，在空中挥舞着，抬头道：“妈妈，我有看到妈妈！”
“小宝，别胡说！”许灵灵浑身一个激灵，呵斥道。
“小宝没有乱说，妈妈在！”小宝低头，小短手努力想抓住腋下的衣服，可无奈穿得太多够不着，“妈妈衣服破了，小肚肚，很凉。”
许灵灵浑身寒毛都炸起来了，当时她替姜红收尸的时候，姜红腰腹部的衣服就是破的，但小宝并没有见过母亲的遗体，甚至还不知道妈妈已经死了。
这孩子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走四海……”
许灵灵手机响了。
她接了电话后，对秦不易两人道：“不好意思，男朋友出了点事，追偿的事先延后吧，司机师傅，停车。”
然后她就拉着小宝下了车，重新打车走了，留下相互瞪眼的师姐弟。
“正主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秦不易本就不愿管这种职责以外的事。
“回个屁，出都出来了，去找沈精兵问清楚先！”凌岁寒还在兴头上。
两人先到了人民医院，却被告知，此前沈精兵和精神内科吕医生打架，旧伤添新伤，伤势异常严重，被送到魔都去了。
之后两人又去了沈家和沈家的公司，无奈沈龙也去了魔都，凌岁寒才作罢回了裁缝铺。
天近黄昏，两人订了一大堆外卖。
凌岁寒一边吃着，一边不忿的道：“沈精兵就是活该，撞死人不赔，活该被打！上次我就该打重一点，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怪？”秦不易扒拉着饭，漫不经心的道。
“怎么怪了？”凌岁寒不解道。
“emmm……要是知道许灵灵住哪就好了！”秦不易慢慢咀嚼着，不着边际的道。
……
夜深人静，
临州东城远郊，某小区。
一户还未装修完全的套房内。
“灵灵，你到底发什么疯？”
男人躺在简单的地铺上，硌的他背疼，坐起来发牢骚道：“天这么冷，睡地上容易感冒的你知道吗？出租屋虽然窄，好歹有床，等装修完了咱们想怎么睡不行？非要这个时候打地铺？”
“赵胥，我有点后悔听你的了……”许灵灵也坐了起来，看了看边上熟睡的小宝，抱着双腿，身体微微发抖，“那是姜红姐用命换来的钱，是留给小宝的，咱们拿来买房子装修，以后睡得安稳吗？”
“嘁，你就怕这个？”
赵胥厌恶的看着熟睡的男童，皱起三角眼，道：“咱们替她养孩子，她就不该给咱们点报酬？以后孩子吃的穿的用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等他长大了还得给他娶老婆，哪样不要钱？就那一百万打得住？我还没嫌赔本呢！
再说，人都死了，我就是把她的孩子送孤儿院去，她能怎么样？还能从地下爬起来掐死我？”
“我去趟洗手间……”许灵灵脸色有点发白，她很清楚男朋友的想法，根本没有想长期照顾小宝的意愿，这让她的内心有些不安。
尤其是白天，听到小宝说看到妈妈了，让她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和压力。
过了半个小时，许灵灵还没从厕所出来，赵胥闻着屋子里油漆的味道，很是不耐，却依旧劝道：“灵灵，这事儿咱们又不理亏，只要能让这小子活下去长大成人，咱们就算尽到义务了，至于是咱们养大的，还是孤儿院养大的，有什么区别？姜红在下面知道，也会感谢咱们的。”
“哦，是吗？”
许灵灵从厕所里出来，把厕所门带上，背对着赵胥。
“你和姜红关系那么好，给她料理后事，还给她带孩子，送你一百万怎么了？咱们花的心安理得，到阎王爷那儿咱也不怵！”赵胥点了一颗烟，长长吸了一口。
“要不，咱们去阎王爷那问问？”
许灵灵贴着厕所门站着没动，声音阴测测的，没等赵胥察觉出不对劲，她的脑袋慢慢转动。
侧脸，
眼睛充满血丝。
“灵灵，你……”赵胥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许灵灵的脑袋并没有停止向后转动。
嘎啦嘎啦……
骨骼断裂的摩擦声，
直到整个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
许灵灵的脸就这样搁在她漂亮的锁骨上，脸和美背同时对着赵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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