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从土壤里钻了出来，细小的根须像小脚一样奋力挪动，一蹦一蹦跳进了墨玄钰的手心里。
它抖了抖叶片上的泥土，先是让众人叫它小松，这才开口回答金三的问题。
“最开始这里只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类，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里有妖，所以我们总是会去偷偷看他们到底在干嘛。”小松稚嫩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它接着道：“那个时候他们整天对着玻璃罐子里的东西嘀嘀咕咕，说什么‘基因重组’‘跨物种融合’，我们都听不懂。”
墨玄钰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松在发抖，接着用灵力安抚它。
小松的叶片渐渐舒展，继续讲述道：“那时候他们会抓一些山里的动物做实验，我亲眼见过他们把狼和鹰的尸体混在一起，不知道做了什么，用一根大针刺了一只大狗，那只狗后来长出了翅膀和灰色的毛，不过很快就死了。反正他们经常抓各种各种的动物做实验，制造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可那些东西总是活不久。”
金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群畜生！”
“后来有一天。”小松的语调突然变得紧张，稀疏的叶片左转右转，似乎是怕有人在偷听它说话。
见除了他们这里，四下无人，才接着低声道：“有一天，这里出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他穿着黑袍，戴着面具，说话声音嘶哑难听，那些白大褂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因为他是带着好几只妖一起出现的。”
墨玄钰和金三对视一眼，立马确定了这人肯定是无尘！
“那个人一来就把山里能抓的妖怪都抓了，好多妖明明都逃出去了，可后来我再见到它们，都是它们被抓来这里的时候，要不是我拥有寄生的能力，也早就被他抓着做研究了。”小松的松叶无风自动，语调有些悲凉凄惨。
“后来，这个实验室就改变了研究方向，不再只研究动物和动物间的融合，反而开始研究要怎么把妖族的长处转移到人类身上，不过……”
说到这，小松语气一顿，像是有些疑惑：“他们好像有很多秘密基地，那些想要把妖怪和人类的长处通通融合在一起的白大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群白大褂。”
“新来的白大褂们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一个重病的老人类，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类。有一天晚上，实验室里传出了特别恐怖和凄厉的惨叫声。但是等那个老人类再出现时，他居然能下床走路了，而且看起来很健康，身上的皮肤都年轻了很多。”
金三倒吸一口冷气：“这不会就是他们要吸收生机的原因吧！”
小松的枝叶突然蜷缩起来，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声音中带着惊恐：“我们快逃吧！你们都不知道，那个黑袍人太厉害了。明明世界灵气枯竭，大家都不敢使用妖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变回原型，只有几年几个月的寿命，可那个黑袍人身上的力量却源源不绝，所以山里的妖都不是他的对手！”
墨玄钰双眼一沉，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小松，安抚道：“你放心，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那个黑袍人的身份我们也弄清楚了，他不会再来伤害你的。”
“真的吗！”小松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小小的树干也在微微颤抖。
金三也安抚道：“是真的，我们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污染，调查他们到底做过哪些坏事，制裁他们！你还知道哪些事？都告诉我们，这些都是证据，到时候要用来给他们定罪。”
“真的？人类残害妖族也会被定罪吗？”小松懵懂地问着。
看到金三坚定地点了点头，小松像是松了口气，开口：“他们在这里做过很多奇怪的事情，经常带来一些年轻人类和一些老人类做我刚刚说的那件事。有一回，他们直接找来了九个年轻人类和九个老人类，黑袍人设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把年轻人类放在阵眼里，老人类放在边上。那个黑袍人念咒时，那些年轻人类全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另一端的老人类们却越来越精神……后来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方法，不再抓年轻人类了，让老人类们躺在床上睡一觉，他们就会变年轻，所以到这里的老人类就越来越多了。”
金三突然打断道：“等等！你说‘到这里的老人类？’他们是自己来的吗？”
“嗯。”小松点了点叶片：“也不能说是自己来的，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服，脸上还要带面罩，耳朵里也塞着东西。白大褂们会把那些人放在一张玉床上，玉床底下都是黑色石头，在上面睡一觉，那些老人类就会变得越来越年轻。”
一个队员冷哼道：“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应该是为了防止那些人互相查彼此的身份。”
另一个队员接话：“你别忘了，他们自己内部的成员都不知道彼此长什么样，只有那个叫‘无尘’的知道所有事情。”
金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你记得你看过的最近一次实验是什么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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