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来找顾寒的时候。
他不在。
顾寒去上洗手间了，路上还看到老师们搬了很多苹果。
一筐一筐的。
午餐水果是一个苹果。
平安夜。
吃苹果。
平平安安。
一边走一边想，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扑了个满怀。
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没有推开，稳住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有问她怎么过来了。
过来才是常态。
“哥哥！”程心很开心，终于找到哥哥啦！
“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神神秘秘地说：“哥哥，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她踮起脚尖，想凑近顾寒耳边。
顾寒体贴地弯了腰，让她不用踮脚也能靠近。
气音在耳廓边旋转。
程心小小声地说：“今天晚上圣诞老人会来家里送礼物哦！”
顾寒就笑。
还真是个大秘密呢。
他点头：“对，今天妹妹一定可以收到圣诞老人给的礼物的。”
程心很开心，拉着哥哥蹦蹦跳跳。
哥哥都说她可以收到，今天圣诞老人一定会来他们家的！
刘梦瑜看着程心和顾寒两凑在一起说小话，关系特别好。
很是羡慕。
她妈妈说找她爷爷了，但是爷爷不接电话，不理她。
她的哥哥不知道会不会理她……
正伤心着，头上的辫子被人扯了一下，疼得刘梦瑜龇牙咧嘴的。
她回头一看，瞬间暴怒：“李冬冬你是不是有病！？”
小胖子李冬冬挨了好一顿揍。
老实了。
-
回到家。
程心选了一条最长的袜子挂在床头。
选短了怕圣诞老人看不到。
还特地挑了一条，要给哥哥送去。
根据她的观察，哥哥的袜子没有那么长的。
她是个乐于分享的好孩子。
叉腰得意。
丁姨一进她房间就看到床头上挂了一条白色连裤袜。
丁姨：“……”
“心心，衣服不能乱丢哦。”她提醒道。
说着，就要伸手把连裤袜收起来。
“姨姨，不能碰的！”程心慌了，去抓丁姨的手，“圣诞老人要来送礼物的！”
丁姨愣了一下，懂了，有些哭笑不得：“你用这个袜子来装圣诞老人给的礼物吗？”
程心疯狂点头。
丁姨有点迟疑，感觉挂条连裤袜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要不另外换一个吧？你不是有很多好看的袜子吗？”说着，她就去翻她装袜子的抽屉。
程心不乐意，眼巴巴地看向丁姨，试图讲道理：“圣诞老人给大大的礼物，装不下。”
丁姨笑了。
只好由她。
看她手里还抱着一条连裤袜，丁姨问她：“你拿着这个是要到哪里去？”
程心说：“哥哥没有，要给哥哥，哥哥也要收礼物。”
丁姨：“……”
你哥哥应该不想床头挂一条这个。
-
丁姨拗不过程心。
小姑娘拿着她的连裤袜“哒哒哒”地跑去找哥哥了。
顾寒平静的表情多了一丝裂痕。
虽然他对小姑娘有求必应，但是他绝对不想在自己的床头挂上一条连裤袜。
他只好哄着程心：“妹妹，你不是有一双粉色的袜子吗？你借我一只那个好不好？”
那双袜子是一双长筒袜，到小腿的位置，桃粉色的，但是因为买回来偏大，所以程心还没有穿过。
没穿过的袜子，程心思索了一会，都没有想起来，可是没有袜子比她手上的还长了。
她说：“可是装不下大大的礼物……”
顾寒耐心地解释：“如果是大的礼物，圣诞老人会放在你的桌子上的，不会塞进去，如果挂的这个，圣诞老人以为是裤子，就不给你送礼物了。”
程心严阵以待。
那不能挂这个，圣诞老人不认识这个袜子。
于是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找袜子。
-
丁姨发现自己说了老半天。
都不及哥哥说的三言两语。
小姑娘自己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袜子了。
她过去帮忙：“要找什么？姨姨帮你找。”
“姨姨，我要粉色的袜子！”程心抬头看她，“哥哥喜欢粉色！”
丁姨把那双袜子给小姑娘找出来了。
拆开来，程心挂一只，顾寒挂一只。
看到小姑娘拿着袜子去找顾寒的背影。
丁姨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她是不是太刻板了。
顾寒喜欢粉色她都不知道，到现在一样粉色的东西都没给他买过呢……
不过真是令人诧异啊……
看起来这么成熟老成的孩子，竟然喜欢粉色……
-
程凭生和周淑贞是有准备礼物的。
是周淑贞下班的时候临时买的。
刷的程凭生的卡。
勉强算是两个人一起准备的。
程凭生调侃她，说她怎么突然对孩子们那么上心。
周淑贞本来也没想起来的，是幼儿园老师在群里说了，如果孩子挂了袜子，最好给孩子送点小礼物，哪怕是一根五毛钱的棒棒糖都可以。
丁姨也跟她说了，两个孩子都挂上了袜子。
想到孩子们起床看到自己没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时会有多失望和伤心，她就觉得应该准备一下礼物。
看到女儿之前一直背着那个柯基小包，周淑贞给她买了一只大的柯基抱枕，软软绵绵的，长条形状，可以当枕头，抱在怀里，很舒服。
舒服到想拖回自己房间，自己抱着睡。
给顾寒她买了一个积木套盒，拼起来是一台歼-20战斗机，看着也是挺帅的。
周淑贞也不知道买什么，只是觉得小男孩都会喜欢。
礼物个头都不小，她先放在自己的车里，晚上等孩子们睡着之后，再放进他们房间。
挂上了袜子，程心很是兴奋。
躺在床上时不时就去看她的袜子，又很担心圣诞老人不来。
“姨姨，不要关灯！关灯那么黑，圣诞老人会看不见的。”
“姨姨，圣诞老人会来吗？”
“姨姨，我不想睡觉，我想等圣诞老人过来，请他吃饭……”
“姨姨，圣诞老人是老爷爷还是老奶奶呀？”
……
丁姨人都累麻了，小声恐吓：“再不睡觉，圣诞老人就不来了哦。”
程心赶紧闭嘴。
丁姨浅浅叹了口气。
哼着歌谣。
小姑娘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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