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审问。
小李承认了他今天在一中厕所隔间，是想拍初三女生的照片。
当时他和王胜楷都在里面。
他穿了女生校服，戴了假发出去，想打消别人的疑虑。
结果出来就看到温如墨在那里录像，他生怕他们做的事情会败露，他会被辞退，于是就把手机抢了回来，删了视频，手机丢到了垃圾站里。
温如墨嘲笑他果然是个穷命，她的手机一台五万，他就这样丢了，果然有眼无珠。
小李怄死。
他说要举报这些警察滥用私刑，殴打王胜楷。
陈警官觉得还挺新鲜，他还是第一次见罪犯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告自己。
另一个女警说：“你以为他是我们打的？放屁！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公厕女厕偷拍，被公园的大姨揪出来暴打了一顿。”
顿了顿，她翻了个白眼，有点失望地补充道：“要是我们没赶过去，他已经被群众打死了。”
小李：“……”
小李是干保安的，王胜楷在他的掩护下从小门逃出去之后，无意间走到了一个公园的女厕，他寻思着今天都出来了，不能白干，于是就钻了进去。
没想到公园里不是小孩就是大姨和奶奶，更加警惕和勇猛一些，没多久就给他揪了出来一顿毒打。
王胜楷也是被打懵了，招供也没花多长时间。
刘梦瑜她们也赶过来了派出所。
林盼已经从刘梦瑜那里看到了这俩人卖的那些照片，有几个还是熟悉的面孔，气得浑身发抖。
几个女生都基本未满14岁，当场就把被铐住手的小李和王胜楷又暴打了一顿。
顾寒一边劝，一边趁乱给小李踹了一脚。
小李和王胜楷被打得哎哟直叫，陈警官戴着耳机闭眼休息。
过了二十分钟才睁眼，说：“胡闹！这里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吗？！”
女警严肃教育了几个女孩子一分钟，就把她们放走了。
管家爷爷作为大人，接手了这件事。
两人在律师的争取下，各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收缴了犯罪所得。
-
得知了结果，几个女孩子心情都不太好。
觉得判得实在是太轻了。
但是这已经是律师尽力的结果。
两人的涉案金额小，还是因为传播了才能被判刑。
要是他们只是自己拍着看，拍着玩，顶多被罚几百块钱，再严重一点，拘留几天就出来了。
程心后悔了。
当时在派出所就应该多揍他们几拳。
这件事在微博里上了热搜。
还有很多人在重金求压缩包资源。
程心翻着微博，看到一些恶臭人发出的言论，就想吐。
她逮着别人骂，没骂多久，网上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突然就无影无踪了。
热搜也没了。
也没人讨论了。
她看到有评论说网上的资源是病毒来的，不要轻信。
不过消息很快也没了。
程心很好奇：“是学校撤的热搜吗？”
顾寒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可能是吧。”
程心对一中的归属感又强了一些。
这件事发酵时间太短。
只有短短两天，便全部消失了，快得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一中很多同学每天都在忙学习，根本还没有空去了解网上的事情。
有没有被拍到私密照片的同学都一无所知，像往常一样。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上学。
踏着七彩绚烂的晚霞回家。
校园里朗朗书声，欢声笑语。
一如既往。
-
2020年春
院子里的树已经种到了第13棵。
顾寒马上就要上高一了。
初三的学生都非常地忙碌，毕竟中考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跟平时差不了多少。
因为他信奥赛和奥数都拿了全国范围内的一等奖，已经跟崇丘市最好的高中，实验中学高中部签好了协议。
相当于保送，不仅免学费，如果中考成绩好，入学还会补贴奖学金。
签好了协议之后，程心做了个翻糖蛋糕送给顾寒。
很简约的形状，就是一个“6”。
每每他路过，程心都在旁边猛吸，美名其曰：“吸欧气”。
顾寒：“……”
他轻轻用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少上点网，吸欧气没什么用，我给你整理了重点笔记，你背一下。”
程心瞬间呼吸一滞。
这吸的是欧气还是怄气。
-
后院篮球场上的篮球框已经调到了最高。
当初个子小小的小男孩，也蹿到了181cm。
已然是突破了前世的179cm，顾寒很有信心，觉得等上了高中自己还能再往上长一截。
看他发育得很好，丁姨也很欣慰。
就是担心程心。
小姑娘听哥哥的话，在包里随时放着一片姨妈巾。
从五年级放到了初二，买的都捐出去了几箱子，每年买新的，到现在，她月经还没有造访过。
程心读初一的时候，还深夜跑去问她妈，为什么朱姣姣她们都来月经了，她还不来。
周淑贞带她去检查过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两人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还劝她珍惜这段日子。
程心不懂来月经的苦，反而有点期待。
她只觉得，好像周围的人都长大了，只有她还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
6月底。
中考结束了。
程心和爸爸妈妈都站在校门口等哥哥。
顾寒很快就出来了。
空旷的大道上，他一个人，手里拿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只有简单的两只中性笔，两只铅笔，一个橡皮擦，一张准考证。
他迈着长腿，悠哉悠哉地往校门走。
程心不由自主地笑，捂着嘴巴嚯嚯嚯地笑出了声。
周淑贞感到莫名其妙，转头看她：“你笑什么？”
程心揽住妈妈的肩膀，将头靠到她肩上，笑着说：“妈妈，我看哥哥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考得特别的好。”
周淑贞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这你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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