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吗。”
谢安济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的水杯里加满了热水，顺手帮陈为也续上热水，这才坐在椅子上慢慢开口。
“我是唯物主义者。”陈为对着温度刚刚好的热水轻轻吹了口气。
谢安济也知道陈为是在敷衍自己，您都当上诡师了，还信唯物主义呢？
“【神灵】的本质是什么，人类不得而知，有人说是诡界的‘天道’显化，有人说是强大到极致的诡异，争论了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定论。”谢安济的语气平缓，带上了几分说书的意味。
“你说的【神灵】，都是指诡界的【神灵】？”陈为总觉得谢安济的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嗯，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神话中的神明，现阶段都无法证明存在，哪怕用上极端手段也没有降世的痕迹，所以现在主流观点认为，神话神明不存在。”
陈为没去管所谓的“极端手段”是什么，而是问出关键：
“莫非诡界的【神灵】，已经被证明存在了？”
谢安济像个说书人一样轻扣茶杯盖，慢条斯理地开口：
“当然，存在。”
谢安济肯定下来，却又宕开一笔：
“你还记得我和你提到过的咱们华国的那个天才吗。”
陈为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个凭一己之力获取了诸多隐秘的天才，陈为还想过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接触一下。
“你觉得，他为什么能帮助我们获取那么多隐秘，甚至有些隐秘都已经涉及【神灵】。”
“和【神灵】有关？”
“没错。”谢安济再次轻扣茶盖。
“他能通过付出某种代价，从【神灵】那里交换隐秘。”
陈为面色不变，内心却有所触动。
居然能和【神灵】交易！
虽然不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但是可以交易，就说明【神灵】可以进行一定意义上的沟通和交流，而非完全没有意识的“野兽”。
“仅靠交换隐秘，并不能确定【神灵】的存在。”陈为欲擒故纵。
“如果我告诉你，【神灵】，亲口告诉了那位祂的尊名呢？”谢安济不慌不忙地答道。
“哦？”陈为不咸不淡地回应。
谢安济算是明白了，陈为这是等着他自己往外倒东西呢！
谢安济暗戳戳地生气，但是又没法子，只能接着说：
“执掌全知的智慧之神，诡秘之上的绝对主宰，收集密藏的万界行者。”
看到陈为没有反应，谢安济还以为他被自己透露出来的惊天大秘密给震撼到了，有些小得意。
殊不知陈为纯粹只是有些无语。
三回了，他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什么“尊名”，这是什么逆天缘分。
谢安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神灵】的尊名，一旦以【敕文】的形式说出来，才有可能引发【神降】。”
陈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关节：
“所以你们从【神灵】那里换来这条隐秘，又通过说出【神灵】尊名的形式，验证祂是个【神灵】？这不是循环论证吗？这没犯逻辑错误？”
“你首先要明白，不是因为【神灵】给出隐秘，然后在祂自己身上应验了所以祂是【神灵】；而是祂先被尊名召唤出来，引发【神降】，并且表现出了S级之上的位阶，我们才称呼认为祂是【神灵】，并且以‘尊名可知性’作为【神灵】的判断标准之一。
“那位天才因为机缘巧合喊出了智慧之神的尊名，又因为一些变故，成为了智慧之神的【神仆】，从此他就有了向智慧之神索取隐秘的能力，给特理局带来了无数重要的情报。”至于神仆是啥意思之类的话谢安济懒得解释，他相信陈为肯定已经知道了。
“所以？”陈为依旧惜字如金。
谢安济头上青筋微跳，无能狂怒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继续往下说：
“一旦成为【神仆】，就可以获得一部分【神本】，别问我这东西是什么，因为老子也不知道。”
谢安济预判陈为的动作，哪知陈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有些尴尬地接着讲：
“而【神仆】一旦死亡，【神灵】为了收回【神本】，就会【神降】。”
陈为算是弄明白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东阳市里的这个【怪谈客】的确是【神仆】（但是是否所有序列一都是神仆还未知），而【怪谈客】一死，它顶上的那个【神灵】就要过来把【神本】取走，而诡气浓度的变化，也就是壁画上写的“万气聚”，就是【神降】之前的征兆。
“为什么【神降】会引发诡气浓度的变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白嫖情报，不问白不问。
“唔~这是一个复杂的物理问题，那群老家伙以前给我看过一大堆研究报告，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但是大概意思应该是【神灵】的身边环绕着一种类似于重力场一样的东西，叫什么来着？”谢安济挠挠头，努力回忆。
“对了，叫【环聚场】，和力场差不多，都是用来表示势能的概念，反正大概意思就是，【神灵】一过来，咱们这地方的【势】就会升高，势能也增加，同时由于【势】的提高，空间承受不住，就会产生更多的裂缝，诡气又被骤然升高的势能吸引到这边来，就导致了诡气浓度的提高。”
说完，谢安济呼出一口长气，显然回忆这么一段话让他累得不行。
陈为点点头，基本信息都已经交代完了，他也对目前东阳的情况有了一个更全面的了解。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为将快要冷掉的茶水一口灌进肚子里，同时将年头有些久的茶叶吐了出来，然后看着谢安济，像是在审视什么。
谢安济也有些无语，他还查了不少资料，准备了好几千的演讲稿，打算和陈为“循序渐进”的，结果碰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将劣质的茶杯放下，谢安济脸上的浮夸和玩笑统统如烟散去，眼神忽的深邃起来，让陈为都有些看不透。
“我想让你，帮，我，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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