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的，在监控前看着的几人，都具备良好的推理能力，即便是监控没有录下来，也不难猜到监控之外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外卖男是完全的受害者的话，他们才会去追究监控之外发生的事情。
可是，现在事情真相基本已经成为定论，且没有必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去谴责，当时紧急情况下，进行了必要的武力手段的顾凌晏的行为。
不过，在程序上，还是得走的全面一点：
“……这个外卖员，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默了一阵后，严姐询问医院那边的进度。
“那边已经照完CT了，现在在回来的路上，等他们到这里的时候，那边结果应该就会出来了。”
“行，那我和小郑先回去把顾凌晏的口供录了。你试试这个手机，能不能打开来，里面应该会有更多的视频资料。”
严姐把项翛年交上来的手机，送到了这个技术警官的手里。
“好。”
项翛年那边。
眼泪吧，一旦开始落下来，就会有一小段的时间，是控制不了的。
项翛年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顾凌晏一开始还是用手指拭去的，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多，顾凌晏的手指还有掌根，都沾满了项翛年的泪水。
再擦下去，项翛年怕是要被顾凌晏擦成花脸猫了，想抽纸，但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于是，顾凌晏正打算把自己的衣服，把黑色衬衫的袖口处，翻过来，露出干净的内里，给项翛年擦眼泪。
衬衫的质感不错，舒适的面料，柔软又亲肤，还没有臭臭的味道，满是顾凌晏身上干净的雨息。
擦了一轮之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项翛年仿佛被惊到，连忙退开，自己埋头，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尝试让自己哭过的痕迹，淡一些。
而顾凌晏，手上一空，捏着他湿哒哒的袖口，就这么滞在了空中，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这么体贴，结果下一秒就被果断抛弃了。
至于开门走进来的严姐和小郑，犀利的眼睛，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项翛年和顾凌晏两人之间氛围的变化，还有项翛年泛红的眼尾和鼻尖，明显是一副哭过的样子。
莫名觉得自己两个人变成了超大的电灯泡的小郑和严姐：“……”
顾凌晏，身为堂堂顾氏集团的掌权人，股份最高的话语人，处惊不变。
顶着严姐和小郑的视线，他慢条斯理的，卷起湿了一块的袖口，对着伫立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两人道：
“你们不进来吗？是不是该轮到我录口供了？”
“……对，是的。”
一般的人，在见到一身正气的警察时，尤其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会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在严姐和小郑的职业生涯中，主动被催促着，要求做笔录口供的，顾凌晏还是第一个。
双方都是配合的态度，所以，很快，就走完了流程。
到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你是用什么手段制服他的？”
没有说监控没有录到的事情，力求事实真相的愣头青小郑，还是给顾凌晏埋下了一个陷阱。
严姐眉毛微微一挑，有点诧异小郑的言语，嘴唇嚅嗫着，但到底是没有开口，而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尽管事实已经胜于雄辩，但是，万一，就怕事情有反转。
“……控制住他的手，卸掉他的攻击，然后他还试图攻击，并用言语辱骂……我当时还是醉着的，想着趁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让对方没有攻击的能力，然后，就踩上了他的波棱盖，本来，应该只是脱臼的……但我一着急，可能下手有点重。”
言语的技巧，让顾凌晏钻研的，可真是透透的。
项翛年：“。”
说的全对，全部都是事实，但是，又好像哪里感觉怪怪的？
严姐和小郑：“……”
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能把自己的立场，阐述的这么干净的人了。
顾凌晏正常的、陈述事实的语调，却莫名的，让两位警员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无赖的气质。
可又偏偏句句都是真话，让严姐和小郑，在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那先去测一下酒精含量吧。”
既然提到了，就要做个检查。
结束证词的一行人，收拾着正要往外面走去，那长相斯文的警员又来敲门了：
“严姐，杨伟南的手机打开了。”
项翛年：“？！？”谁？
严姐和小郑：“！？！”
不是，这名字……他的父母，在起名方面，想必也是个人才。
名字的事情暂且抛开不论。
项翛年和顾凌晏被安置在了大厅的椅子上，而严姐和小郑，就跟着小张，也就是这个长相斯文的警员，走到了小张的电脑前。
“这个人叫杨伟南，30岁，专业外卖员，祖籍……到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我发现，他的手机里，有定期清理的习惯，但删除记录里还保留着一些……欸，这些受害者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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