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左右看，眼睛转的飞快，确保安全后，将嘴巴凑到孙庄慧的耳边，小声道：
“副店长一手遮天，我们没有盼头。” 王婶说一句，就左顾右盼，观察超市里的动静。
发现一切正常后，又说开了：“你就是我们的希望，是来救我们的。”
“王婶，您言重了，不至于吧！”孙庄慧不知道王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问，又担心节外生枝。
不问吧！作为新店长，了解内部信息，而且是送上门的，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我们有苦难言，只能告诉您，我看你是个好人，又是店长，能为我们撑腰。”
新店长上任第一天，就有人告状。
告的还是副店长。
孙庄慧也没有想到。
“那你说说，副店长的问题吧？”孙庄慧吃过副店长的闭门羹，虽然对此人不了解。
但是掌握对方的内幕，不是坏事。
她也问的直接。
王婶心直口快，就在孙庄慧的耳边，嘀咕了半天，说了一大通。
说完后，眼睛四处扫，扫完，就匆匆地走开。
没有和孙庄慧打招呼。
上任第一天，孙庄慧就吃了一个大瓜，还是副店长的负面大瓜。
信吗？
孙庄慧没有证据。
不信？
孙庄慧不敢。
为了证实王婶传递的信息可信度，她决定压下来，观察几日再说。
现在就找夏宝财谈话？不行。
孙庄慧一边想，一边在超市里走动。
有人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也有人冷眼看了她一眼，给了背影。
还有人，远远地盯着，干自己的活儿，眼中无她。
神态各异。
看上去，超市里人心涣散，不团结。
她继续向前走，朝那个一直盯着她看的女人走去。
她和王婶讲话的时候，那女人就盯着。
王婶离开后，她还那样盯着。
孙庄慧朝她走去的时候，她的目光更加焦作。
好像要看清楚孙庄慧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脸的敌意。
孙庄慧挑中她，要去招呼。
光听好听的，得不到真实。
要听对自己没有好感的，才能知道问题的根源。
这些经验，孙庄慧积累不少。
她不在意员工怎么看。
她在意的是，员工的不友好对于管理的负面影响，会带来超市的整体滞后。
这些问题？必须揪出来。
才知道如何改善。
步子越来越紧，靠的越来越近。
那女人给了孙庄慧一个背影，往货架上抬东西。
孙庄慧发现，她抬的是大米，一袋20斤。
不重，但也不轻。
“我来帮你。” 她跟紧脚步，一只手伸出去，托住大米袋子的底部，语气友好。
女人不吭声，闷头忙碌。
孙庄慧连续帮忙抬了两袋后，对方开口：“不需要，别假惺惺的。”
那说话的口气，令她想起林莉。
“我是真心的，我叫孙庄慧，你呢？” 孙庄慧情绪平稳，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大方地做自我介绍。
女人也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说话生硬，态度冰冷。
“为什么告诉你？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女人瞟了孙庄慧一眼后，就扭转身子，不让她插手。
“他们？他们是谁？” 孙庄慧愕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正中下怀，她要知道更多。
“你的替死鬼，你不也不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不过一个普通人，总是要走的。”
女人说话刻薄，尖酸，不好听。
孙庄慧为了打探到更多。
她是不会和员工生气的。
越是这样，她越来劲儿。
“我看你年龄比我小，按理叫你一声妹妹，大妹子，你我都是普通人，我刚来上班第一天，怎么成了替死鬼？这话你可要说明白。”
孙庄慧激将，这种情况下，越是生分，越是能挖出小道消息。
不管真假，挖出来再说吧！
“别，我可不是你妹，凡是来做店长的，没有超过一个月，不是替死鬼是什么？我说一句真心话，你信吗？”
女人放下手中的活儿，双手叉腰，看着孙庄慧。
局面差点僵了。
“你说，我信。” 孙庄慧迫不及待。
信不信不重要。
让对方说出来，才重要。
“这里根本不需要店长。”
“不需要店长？” 孙庄慧重复对方的话，嗓子高出不少。
不需要还招人干嘛？
这是什么逻辑？
“这里有店长，管理的很好，我们都服他，你来了，其实多余，碍事。”女人正面对峙，不给孙庄慧面子。
“不对，这里没有店长，只有一个副店长。”孙庄慧纠正女人的话头，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在我们心中，副店长就是好店长，你来就是和他唱对台戏，不识抬举，自讨苦吃，你还是走吧！” 女人又继续上架大米，但是再也没有看孙庄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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