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李重林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卢玉关的领口,那片淤青和咬痕如此明显,绝不是简单的打斗所能解释的。
什么样的打斗还能弄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难不成打着打着还上嘴了不成?
“你莫要诓骗我,快说,这伤怎么来的?”
李重林眼神变得愈发阴郁,内心随之变得空落落的,好似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他笃定卢玉关就是不愿告诉他,才用这样拙劣的谎言。
卢玉关像是看笨蛋一般看着李重林,说道:“你不都找了我一晚上吗?这伤怎么来的你不知道?那你还找我干嘛。”
李重林急了,什么叫他怎么不知道,要不是无意间瞥见了,他压根儿都不想知道。
“你还不肯说实话是吧?”
卢玉关快对身后这人无语了,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全然不信的模样,比他姥姥家的牛还犟。
“我真不知道啊,要不你想听啥告诉我,我给你唱一段?”卢玉关说道。
李重林看着卢玉关那清澈懵懂的眼神,原本盛怒的脾气一下子被冲淡了,转而变得狐疑。
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
可那咬痕怎么解释?
总不能是被狗咬的吧?
两人就这么停在大道上许久,周边的小商小贩虽然都不认识他们,但也都避让着走,生怕惹着什么达官贵人。
“你们杵在这儿干什么?”身后骑马赶来的赵子墨追上他们,一脸疑惑地问道。
卢玉关翻了翻白眼道:“太子殿下说我撒谎。”
“撒什么谎?”赵子墨挑眉道。
“他总说我身上的伤不是打斗弄的。”卢玉关回答道。
赵子墨听罢却是神经一紧,不易察觉般地轻咳几声,十分坚定说:“就是打斗闹的。”
只不过是另一番博弈罢了。
李重林看着赵子墨的神色,心中顿时起了疑心。他冷哼一声道:“下朝后去大理寺做笔录,就什么都清楚了。”
赵子墨尴尬笑笑,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要赶不上早朝了。”
“哼。”
李重林用力一甩缰绳,快马加鞭地往皇宫赶去,赵子墨也紧跟其后。
晨曦下的龙华皇宫内一片宁静。
皇上身着绣有金龙的朝服,头戴璀璨的皇冠,端坐在雕龙画凤的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大殿内,气氛庄严,一片肃静。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头戴官帽,手持笏板,整齐地排列在大殿两侧。
皇上的目光锐利,审视着每一位臣子,仿佛能洞悉他们心中所想。
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声音清晰,回荡在殿堂之中。
龙椅上的男人冷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周身气压极低,好似马上便要爆发怒火。
众官默不作声,然而他们一个个都晓得,皇上为何生气。
昨晚睡前他们便已经听闻,花街巡游发生的事情。
天子脚下,竟能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更何况还牵扯到魔修。
倒不是龙卫军管辖不力,陈自在将军每日都率龙卫军军众满街巡查,根本不可能会给魔修可乘之机。
奈何那魔修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还偏偏挑选龙卫军换班调岗的时间行动,肆意屠杀。
定然是有人开了便利之门。
可眼下谁还敢说话,若是当作出头鸟叫嚷几句,忠君之心没表成,别反倒被有心之人给报复了。
皇上重声冷哼,金丹期的威压瞬间放开,蔓延至整个大殿。
所有金丹期以下的大臣都被吓得冷汗直流,坚持撑住自己的躯体,至少不能失态跪在地上。
“怎么,我龙华国泱泱百官,连一个能出气的都没有,”皇上望着座下一众官员说道,“难不成,诸位爱卿都死了不成?”
“要想同昨夜失去性命的百姓一起,我可以成全你们。”
诸位官员全都白了脸色,就这样子,谁还敢出列上奏?
大理寺少卿还在休养,大莽山曹寅依旧重伤,无法下地,连这些英才天骄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龙卫军也接连失手,谁也保不准下一次袭击是什么时候。
“启禀陛下,臣白铮有奏。”
终于有一人出列,打破了这鸦雀无声的气氛。
皇上看着白铮那高大的身躯站出来,皱紧的眉头也稍稍舒缓起来。
“准奏。”
白铮看着龙椅上的皇上,他深知眼下不能诉苦,哪怕自己的孩子还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而是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陛下,昨夜花街惨案,臣已经有所听闻,臣以为,此乃百官渎职懒政所致,若非各级官员人人自危,岂会给那魔修可乘之机?”
“臣建议,准许吏部彻查百官,重新考核,免去懒官之职。”
白铮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都不淡定了。
还指望能给个方案出来,谁知道一上来就直接准备砸众人的饭碗,这还得了?
白铮旁边的户部尚书都快憋不住了,老脸上的褶子都要扭成菊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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