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被秦颂突然的惊呼吓得一个激灵：“大惊小怪，什么事？”
秦颂暂停了画面，指着画面中的三轮车说：“师父，既然电动车不行，那么这样的三轮车呢？”
方平紧锁眉头：“你的意思是……把人迷晕了放在三轮车里，然后用纸箱遮住视线？”
秦颂有些犹豫：“可是……我在之前的走访调查中，没有人提到过这个三轮车，如果有陌生车辆进入小区，尤其是这样的三轮车，肯定会有人注意，就连门口的保安大叔都没有提到。”
方平说：“每个小区里都有几个专门捡废纸箱，空瓶子的人，每天进进出出，他们大概习惯了。”
说到这，秦颂和方平对视一眼，然后露出笑容：“师父，你的意思是……”
“和你想的差不多。”
接着方平快速调出了国道附近的道路监控视频，不出所料，他们见到了一辆红色的三轮摩托车，拉着一车东西，半小时后，这辆三轮摩托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车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正是离开现场的方向。
秦颂一拍手，就要往门外走，方平说：“干什么去？”
秦颂说：“我再去问问门口的保安。”
方平抓过外套：“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秦颂发动着车子，他的夏利车最近有点不听话，也许是天气太冷，车子总出问题，前两天是暖气不热，今天干脆罢工了。秦颂坐在车上，说了很多好话，哄了车子半天，方平看到都惊呆了：“这都行。”
“当然了，它很听话的，万物皆有灵。”
方平看着秦颂一顿忙活：“我说，你修车的钱比车都贵了吧。”
秦颂倒是不嫌弃：“买车加修车的钱也不够我买一辆新车，凑合凑合，总比坐公交强吧。”
方平擦了擦车窗上的冰：“也是，好赖算是个代步工具。”
车子总算发动着了，热了一会车，两个人裹紧棉大衣，吸着鼻子。小车一蹦一跳的离开队里。
“三轮车？”保安想了想：“小区里平时来来往往的有三辆，一个是在外面摆摊卖小吃的，还有两个是收废品的。”
“你跟他们熟悉么？”秦颂问。
“熟，当然熟，一个是本小区的，12号楼的老孙，小区的纸箱基本都被他包了。不过他来的晚，最早在小区里收纸箱的是外来的一个哑巴，他收了好几年，老孙才搬来，两个人还为抢纸箱子闹过矛盾。”
“老孙也是霸道，人家比他来的早，收了几年了，他忽然不让人家收了，你说这东西都是各家各户丢出来的，谁看到算谁的。”
秦颂对他们这种事情没有太多概念，怎么捡废品还要分片区么？
“后来两个人达成和解，一人一半，老孙人也实在，要不人家都说他欺负残疾人呢。两个人成了朋友，还会互相帮忙呢。”
“你说那个残疾人没有住在这个小区？”
保安点头：“他住在那边巷子的民房，平时穿的破烂，大家看他可怜，攒的纸箱子都给他。”
方平摸着下巴：“这么说来，他对你们小区非常熟悉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比我来的都早，我的前辈还专门嘱咐我，照顾着点他。”
“他每天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晚上吧，对了，他是个清洁工，人很老实，每天下班后，就骑着三轮车在附近的小区里收纸箱子，清洁工的工资不高，又辛苦，为了照顾家里，也是不容易。”
“他每天都来么？”秦颂问。
“也不是每天都来，有时候两三天，有时候天天来，说不好。”
“最近你见到他了么？”方平问。
保安想了想：“好像，可能过年吧，这几天没见到他。”
保安的话让二人引起警觉。
方平又问：“1月27日后，你有没有见过他？”
保安想了想：“见过两次。”
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你们该不会以为……不可能，他比王局长矮一截，瘦瘦小小的，他怎么可能……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人很好的，有时候收了纸箱卖的钱，还会请我们喝个饮料，抽个烟。”
秦颂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几个关键词，收废品，三轮车，哑巴，身材瘦小。
秦颂问：“他每次进入小区到离开区大概多长时间？”
“也没有特定的时间，有时候长一点，有时候短一点，像最近过年，走亲戚的多，空纸箱很多，有时候搬家，或者添了新的家具家电，他呆的时间就短。”
“1月27日，他进小区大概多长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保安想了想：“和平常差不多，不过那天他在小区里呆的时间久，离开时拉了满满一车纸箱。”
“他有跟你提过每次收的废品，都卖到哪里去么？”
“我记得以前老孙卖到城东头，哑巴说，西边的那家价格给的高，称也足，他们应该是去西边的废品收购站。”
“城西……”城西可不是在国道附近么。
“你知道他叫什么？”
“我就知道他姓石，这边人都叫他哑巴，他也不生气。哦，对了，他有个儿子，年纪不大，之前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哑巴的儿子死忽然死了，那段时间他都没来，后来在出现，情绪也不高，给他说话，他也不搭理人。”
“儿子死了？”方平皱着眉，秦颂看着他。
“我也就是听说，孩子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突然昏迷，送到医院，人没救回来。小孩子么，说不好什么病，哑巴难过，我也没问，问多了，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秦颂点头，又问：“他能听见你说话。”
秦颂这么问又觉得不妥补充：“我的意思是，有些人是先天的哑巴，是因为听不见，所以不会说。”
保安说：“他是被人下了药，发高烧，后来嗓子就哑了，但是能听到人说话。哑巴人真的挺好的，你们不能怀疑他。”
秦颂笑了笑：“我们只是问问情况，你不要多想。”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保安快速走到门口打开了开关，道闸打开，车子进入小区。
方平说：“感谢配合，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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