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莹撕开胸腔，将跳动的心脏按进量子计算机。这颗由金融数据构成的心脏突然爆发超新星光芒，在虚空刻画出《反高利贷法》的古老铭文。
所有星链卫星同时播放破产通告。穿太空服的清算人集体吐血，他们的资产负债表正在被陈莹的负熵洪流反噬。太平洋中央的清算所突然沉没，海水中浮现出大禹治水时铸造的九鼎，鼎身上的饕餮纹正疯狂吞噬金融衍生品。
怀中的宇宙泡终于停止啼哭。陈莹看见婴儿宇宙的核心浮现出林枫完整的DNA链，那些双螺旋结构里缠绕的不是碱基对，而是用梵文书写的《巴塞尔协议》。
"你赢了。"星际法庭的废墟中传来叹息。陈莹却跪倒在地，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重写——所谓商业天赋，不过是上古时期抵押给幽冥殿的魂魄利息。
量子计算机的残骸突然拼成镜子。陈莹在镜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在北宋发行交子，有的在1929年做空股市，还有个穿着宇航服在火星建立区块链殖民地。每个镜像都在说同一句话："该还债了。"
林枫的基因链突然刺入她的后颈："还记得芝加哥河畔的初遇吗？"陈莹的太阳穴迸发剧痛，记忆碎片里浮现的画面却是：她将青铜算盘递给原始人部落，教会他们用贝壳进行期货交易。
玄武印章自动解体成纳米虫群，包裹住濒临崩溃的地球金融体系。陈莹抱着宇宙泡跃入日冕，在太阳核心刻下最后一道契约——用整个太阳系的氢原子作为抵押，换取人类文明二十四小时的无负债时间。
当新的晨曦照耀华尔街时，交易员们发现所有电子屏幕都显示着同一句话："本日休市。"那些曾觉醒言灵能力的人类，此刻正呆滞地望着自己逐渐褪去金融纹路的双手。
唯有陈莹知道，在月球背面的阴影里，新的青铜罗盘正在凝结。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宇宙泡，对着太阳风呢喃："下次，我们换个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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