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摸了摸肚子，相视一笑。
唇色皆被染上了辣椒红。
若说天上人间是男人的温柔乡，那么北冥有渔，则是女人放松享受的安静会所。
装修上并不是意义的富丽堂皇，而是有氛围感的古调，婉约派的韵味。
二十七楼交友中心。
琴声悠扬，有身穿古装的男子素手弹琴，脸上戴着黑色蝴蝶面具，一头长发看不出真假，唇红齿白。
沈蕴刚踏入了大厅，眼前一暗，每个窗户都用厚重的窗帘遮住，灯光柔和，和夜间相差不大。
见男人在台上低头抚琴，周围喷的干冰，烟雾缭绕，仙气飘飘。
"这怎么还有卖艺的呢？"
颜莞噗嗤一声笑出来，耐心解释道："可以理解是卖艺的，你花钱点曲，这台上的人会表演给你看。"
白日在这上面的一般是一些需要钱的人，清白之身，以卖艺为主，挣得钱跟东家五五分。
沈蕴摸了摸兜里的八十七块钱，径直走了过去。
时人很少爱听古筝，是以点他的人并不多。每三个时辰换一个人，轮到他下场的时间快到了。
今日又是毫无收获，霍时轻轻抚着古筝，一心一意弹着。
"十面埋伏。"
直到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霍时停止了拨动琴弦的手，抬头看去。
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扎起的高马尾，眼里清澈无杂念，像个高中生的模样。
沈蕴掏出仅剩的零钱一把放在他面前的篓子里。
颜莞在一边瞧见伸手捂眼，痛苦的哎呦一声，她滴个祖宗，给这点钱是来羞辱人的吗！
一瓶酒就得上千块。
霍时余光看的清清楚楚，只见这姑娘拉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两眼放光的瞧着他。
不似其她人穿的花枝招展，哪家的未成年来体验成人的世界？
给的还是零花钱。
他就没收到过一万以下的小费。
虽说点他的人不多，但贵在精。打赏皆出手阔绰。
这八十七块钱他弹还是不弹？
一上来就点个高难度的，他怀疑这姑娘就知道这个。
颜莞刚想上去解围，听见琴弦拨动的声音，及时止了动作，也学着沈蕴一般，拉个椅子坐在一起。
她姐妹牛掰，花八十七块钱点了个'模'。
大厅分了几个区域，纯聊天喝酒的，也有唱歌跳舞的，跟酒吧性质差不多，相对而言安静了许多。
白日人少，几乎客人都是女人，等人多了些，也有不少男人来寻求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曲终了，霍时谦虚道："弹的不好，还请莫怪。"
好不好沈蕴是不知道的，她对古筝一无所知，只是知道此曲名大，见他又穿着古装，这氛围感直直拉满，不听一首可惜了。
"好听！"沈蕴很配合的鼓掌，她向来给人极大的体面，"十面埋伏你弹的可太好了。"
颜莞见她鼓掌，也跟着鼓掌。
霍时见她笑的开心，忍不住打击道："我弹的是凤求凰。"
……
她就说曲子怎么缠绵悱恻，听不出荡气回肠，还以为他技术不行呢。
“哇！凤求凰弹的也好好听。”颜莞适时接话，不让气氛尬住。
霍时：“……”
这两个女人是来干嘛的？
时间一到，霍时站起来抱起古筝对二人说，“我下班了，玩的愉快。”说罢把桌上的钱篓子提溜走，苍蝇再小也是肉。
见人走了，沈蕴跟颜莞二人面面相觑。
“姐妹儿～听声优吗？”颜莞眨了眨眼，声音不怀好意。
来此一趟，不能不让姐妹尽兴。随即拉着她的手走到偏僻点的角落。
沈蕴简直大开眼界，见过支摊卖物品的，却没见过这种男人支摊卖艺的。
角落一处昏暗，没一点灯光。
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
“亮的黑的？”颜莞兴致冲冲的问。
沈蕴不解，低声询问，“什么亮的黑的？”
颜莞高兴的忘了沈蕴初次来，于是解释，“亮的就是把灯点亮，能看到人。黑的就是现在这样，你只需要提出你想听的声音。”
黑暗和暧昧声音更配哦。
颜莞在沈蕴耳边嘀咕了几声。
沈蕴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在四处乱看，玩的这么花，不怕被查吗？
果断选择，“暗的！”
颜莞猛点头，她也觉得暗的带劲，虽说来这里没有矮丑男人，但声音这个东西见了真人未免大打折扣。
只有极品才会锦上添花。
沈蕴趴在面前约莫十公分的柜台上，绞尽脑汁的想要听什么？小奶狗音，大叔音，夹子音，气泡音，她都可，“可以唱首歌吗？用你自己的声音。”
补充道：“簇拥烈日的花。”
颜莞悄悄拉住沈蕴的胳膊，不是，姐妹儿，暗的点歌就浪费了昂～
可惜黑暗，沈蕴没瞧见颜莞的欲言又止。
男人稀疏摸了一通，伴奏音响起，音乐声不大。
节奏舒缓，音调起。
“天蓝的像一纸水洗过的情书 温婉律动的音符……”
沈蕴听的认真，男人的歌声清透，介于少年与成人间的嗓音。
"夹了吗？"
颜莞听的不明所以，什么东西夹没夹？夹什么？夹公文包还是夹……
沈蕴没听见她回答，料想是没听清楚，"我是说声音夹了没，你听的出来吗？"
噢，原来是问男人的声音夹没夹，害她一瞬间想岔了。
斩钉截铁道:"没有！"夹没夹她还能听不出来，这么好听，怎么可能是夹了。
据说男人是听不出夹没夹的，沈蕴此刻还挺享受。
"我的……"
两人光明正大的讨论夹没夹，男人的声音顿了下，堪堪找回调子继续唱。
头一次遇见这种客人，想他暗里声音就没这么大过。
声音扮演，安慰，宝贝，他都做过，暗里点歌就罢了，还当面讨论他夹不夹，普通嗓音，不夹能诱惑人吗。
“我的心是簇拥……
……有些话不必说的复杂。”
听过歌，颜莞率先给了消费。
她怕沈蕴再掏出个什么，她俩不说被赶出去，那不得从此声名大噪。
"好听。"沈蕴赞赏。
颜莞轻咳两声，提议道："下次暗的别点歌，点个喘更好听。"
沈蕴不得不对颜莞刮目相看，看着人小心思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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