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今越很难形容自己听到松鼠回答后的感受,因为她觉得这有点过于荒谬了。
一条未来的时间线,甚至是一条她不一定会行走的时间线,居然会提前出现山魇。
裂脊峡谷内蕴含的规则,太诡异了。
她之前还在思考山魇到底是荒兽还是植物,结论居然两个都不是。
它是心底恐惧的产物,是恐惧的实体。
是当事人拒绝面对后,形成的不死不灭的生物。
既然不管是隔着空间还是时间,只要在黑夜注视岩壁,便会反射心中的恐惧。
那她最恐惧什么?
回不去迷雾大陆?
找不到璇玑碎片?
阿瑞斯一族无法拥有身体?
……
好像都不是。
她相信寒潭的能力,它给予她使用一次大陆规则的权力,足以让她即使在面对阿塔加希大陆的规则,也能全身而退。
碎片的问题,寒潭和璇玑一致表示,如果实在拿不回来,今后这件事全权由寒潭负责。
至于阿瑞斯一族的身体……
乌今越觉得寒潭今后如果实在腾不出能量和规则帮助族人恢复,她就和葵葵树死缠烂打,将来总能一个个凑齐。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究竟最恐惧的是什么,但她又一点都不相信自己是个毫无畏惧的人。
因为令她担忧的事情太多了。
鬼族的存在,海袛之心的魂力消耗,葵葵果的成长……
这些事情让她忧虑,但绝达不到恐惧的地步。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近一年前,她刚来迷雾大陆的时候,应该能很快解答,因为她当时面对的只有生存问题。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生存问题的恐惧都被她的天赋和囤积的资源填满了。
无论哪个种族,没有恐惧就无法预警危险、规避伤害。
恐惧不是脆弱,相反,它是生存预警,是本能。
既然如此,为什么岩壁照不出来她的恐惧?
如果不是因为寄生果,她甚至要怀疑古久保学说话的真实性。
松鼠见状,安慰道,“别多想,或许是寒潭给你设置了某些规避的规则?”
实际上,它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根据推演,它只能看到岩壁确实反射不出两脚兽内心最深的恐惧,没有危险。
起初,推演结束后,它想用标记预知向未来提问,想解决其中一条时间线中,因为它被提前放出来的山魇。
两脚兽不知道它要向未来询问什么问题,只是听到与大陆秩序沾边,这个提议直接被她否决了。
所以松鼠决定,不能让她走上会和自己的恐惧碰面的时间线。
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乌今越只能暂时将问题压在心底。
向古久保学了解完他仅剩的有关裂脊峡谷的记忆,着重了解月银苔生成的净银石各个营地大致会有多少存货。
直到他讲不出来更有用的信息,哩哩根据她的命令,将对方拖向空间外。
“不……不……等等!”
“遮住眼睛……遮住我的眼睛!”
古久保学只和哩哩意识相接。
他能感知到,哩哩对它半分情绪也无,没有厌恶,也没有喜好,完全是根据不远处那个女人的指令做事。
他感知不到乌今越的情绪,只能尽量一遍遍求着。
求她放过他,看在都是人类的面子上,可以不让他待在空间,但求将遮掩视线的布条还给他。
对于他的请求,乌今越丝毫回复的心思也没有。
在被彻底丢出空间前,古久保学在想,为什么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要把他丢出来送死?
甚至他想闭眼哩哩也不允许,逼迫他睁眼。
但他的意识很快如潮水般消退,无法再思考这些。
因为双眼在睁开的情况下,他看到了黑夜下真正的裂脊峡谷。
他僵硬的脖颈,不受控制地、一寸寸转向侧方。
不远处,一面黑得异常纯粹的岩壁映入他的眼帘。
岩壁上,映出一个人形。
那是他,又不是他。
轮廓相似,但每一个细节都是只有噩梦才会出现场景。
他的皮肤不是健康的苍白,而是一种死鱼肉般的灰白,薄得几乎透明。
身形佝偻,双目萎缩,皮肤松弛,布满皱纹,一副苍老到极致的样子。
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他惊恐地看着镜中人的手臂,那里本该有因吞噬多个植物的生理结构而蕴含爆发力的肌腱线条,此刻却干瘦如柴,皮肤下隐约可见脆弱的骨骼轮廓。
能徒手捏碎B级以下荒兽植物的指骨,在镜像中变得纤细畸形,连维持稳定都做不到。
“不……”嘶哑的气音从他喉咙挤出。
他抬手想触摸自己的脸,镜中那个苍老的的怪物也抬起了同样颤抖的手。
紧接着,镜像开始变化。
干瘦躯体的后背突然鼓起几个巨大的肉瘤。
那是畸变的象征,是基因吸收中断,进化失败的标记。
随后肉瘤破裂,里面没有生出骨刺或强韧肌肉,只有下面更加萎缩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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