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童雪是个很好的捧哏，总是及时回复卓雨珍的抒情发言。
仅限于口头上的感谢。
对，你说的都对，真是太感谢了。
除此之外，厉南渊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有乌童雪还算给面子地附和。
卓雨珍嘴巴都快说干了，还是乌童雪在和她敷衍。
厉南渊时不时递去茶水给他润喉，而卓雨珍只能孤军奋战，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哑巴。
主要是，他们也不熟啊。
说啥呀，听着吧。
他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卓雨珍身上。
卓雨珍给自己说渴了，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就是猛灌，一小杯的根本不解渴。
佣人及时送上一壶热茶，倒出的水热气腾腾，卓雨珍只能干看着等水凉。
再看对面，乌童雪有厉南渊服侍着，嘴巴就没干过。
“南渊啊，我说完了，你怎么看？”
卓雨珍盯着厉南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厉南渊抬头看她，思索片刻，真诚回答：“谢谢小姨的关心，我很好。”
啊？
没了？
卓雨珍等了一会儿，没了。
就一句谢谢？
厉南渊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开始明示：“南渊啊，你看大家这都是亲戚，大家有困难你是不是应该帮一把，以后肯定会回报你的。”
今天涂的口红够厚，看不出嘴唇缺水，还维持得住仪态。
“是啊，南渊，你小姨说的，我们会回报你的。”
“对对对，我们都是亲戚，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开口。”
卓雨珍身边的一堆哑巴亲戚总算开口，连忙附和。
或许是感受到了卓雨珍的火气，他们还等着要钱呢，得干点活。
“我儿子现在在那个什么名牌大学上学，等毕业了就来帮你，我们肯定知恩图报。”
“对对，你小姨说的对。”
“你小姨说的就是我们想说的，我们嘴笨，你别介意，我们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乌童雪笑盈盈听他们说。
听够了，才用手掌撑着一张无害过分美貌的脸问：
“哦，所以各位婶婶阿姨、叔叔伯伯是想要金钱上的帮助啊。”
他眨眨眼，“可是他现在没钱诶。”
“厉南渊和我daddy合作，钱全投进去了，他没钱了。”
“哦，包括这个房子也抵押贷款了诶，他现在很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能帮帮他吗？”
他语气真诚地发问。
“不可能。”卓雨珍不信，厉氏这么大一个家族，怎么可能没钱，“南渊，你这个朋友挺爱开玩笑哈。”
乌童雪往后靠，耸耸肩，语气轻松，“你要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厉南渊确实和daddy合作了项目，也确实投了一大笔钱进去，也确实从银行贷款了。
赵无极一个外来的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最稳妥的是选一个本地势力进行合作，他有着十分雄厚的资金和关系网，只是缺一个桥梁。
谁和他合作都会得到巨大的利益，当然前期投入肯定多。
投资嘛，胆子越大收益越大。
当然也可能血本无归，看智慧和运气。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会吃亏的人，乌童雪对此有信心。
至于其中的真相，乌童雪不相信她能拿到内幕消息。
乌童雪表现得信誓旦旦，卓雨珍也不禁心生忐忑，勉强维持住微笑，“南渊，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厉南渊沉默以对，侧首避开她的视线。
像是默认。
有人给他撑腰，厉南渊当然是享受着。
心情愉悦，演戏十分到位。
“你怎么能这么做？”卓雨珍声音尖锐，“那么多钱，你怎么可能不留下一部分。”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亲戚，你就那么冷血无情吗？”
乌童雪微微蹙眉，“阿姨，你声音吵到我了。”
她说的这话他听起来不舒服。
在坐的每一个自称是厉南渊亲戚的就没有真正穷的，身上都是牌子货，一个个看起来都没受过什么苦。
他们只是想不劳而获。
听着小老板的语气，保镖眼神一变，空气中气势隐隐危险。
卓雨珍还沉浸在情绪中，勉强忍住尖锐的质问，尽量委婉：“南渊，我们才是亲人，你可不要被外人蒙蔽了。”
乌童雪接过李伯递来的甜点，舀了一勺塞进嘴巴。
卓雨珍脸色又是一变。
怎么回事，这个管家怎么会对他这么恭敬，甚至直接越过厉南渊。
心中一慌，这个人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别墅真的抵押了？
刚刚他们说是厉南渊的亲戚没人开门，还是这个人来了之后才开门。
刚刚送茶也是。
处处以他为先。
厉家不会真出什么问题，没钱了？！
李伯不知道她的脑补。
他这么做完全是厉南渊的吩咐，只要乌童雪出现在这里，他就是这里最尊贵的人。
他完全是按雇主吩咐行事。
在心底默默给自己的安排打了满分，乌先生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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