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愣了愣，又看了大长老一眼，才欲言又止的看向秦苑。
“这鲛珠……我没法帮你拿出来，只能你自己吐出来，或者让王上给你取出来。”
其实秦苑直觉这事哪里是有问题的，两个长老又一直欲言又止，她连问都找不到切入点。
“我自己怎么吐？”
润白无能为力的摇头：“其实在鲛人族里，能蕴养出鲛珠的，几乎只有王室血脉，普通鲛人极少能蕴出鲛珠，所以我们也没有经验。”
秦苑以前听说鲛珠是鲛人的眼泪，却不想原来这么稀缺吗？
那便还是只能等沧泽回来了，只但愿他不是真的用开膛剖腹的法子取出来的。
润媞和二长老给秦苑弄来了不少螺，虾还有贝类做晚饭，虽然秦苑不介意吃刺身，但并不包括这些还能跑跳的。
后来润媞又找来一种脆嫩的海藻，厚厚的茎叶，咬起来还带着些许甜味，像水果一样，秦苑才吃了不少补充体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长老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
连润棠的半天没跟她呛声了，秦苑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沧泽回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大眼瞪小眼半天了，尽管润媞和二长老一直在安慰秦苑活跃气氛，但收效甚微。
还是沧泽的到来，吸引走了秦苑全部的注意力。
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说说你的事吧。”他看着秦苑，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你能带给鲛人族什么？”
但这他隐忍着的表情，总觉得他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对鲛人族没什么用就杀掉算了。
“我父亲死之前就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去处。我的养父秦盛川是A市的首富，养母姜红玉就是那批细胞活化药剂的受益者。
当年她得了白血病，换骨髓都没能治好，还产生了排异，本来没几天寿命了，是细胞活化药剂治好了她。
他们感激我父亲，所以便接受了他的托孤。”
秦苑开始简单地介绍自己的情况。
“但我从小就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养父也帮了不少忙，可惜当时的实验是绝密的，我们也没能查出多少东西。
我选择了和父亲同样的研究方向，初衷也只是为了更接近真相。
十七岁的时候，我考上了徐教授的研究生，进了他的实验室。
徐朔庸教授如今是这遗传学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他有全国最大的私人制药厂，十几个最先进的实验室，现在国内外最尖端的几个专利也都捏在他手里。
更重要的是，他在爆炸以后接管了C市研究所的重建工作，我一直觉得靠近他，是找寻真相的最佳方式。”
“结果呢？你找到了？”沧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句句带刺，此刻的问话，倒真的像是一个旁观者了。
“我现在还不够资格。”秦苑摇头：“徐教授对我很好，他今年把瑜岛的实验室交给我了。可能要等到手上的两个研究出结果，我才能真正调去C市研究所。”
这么慢的进度，要等到什么时候？
沧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知怎么，秦苑都能自己解读他的意思了。
“其实这十几年来，徐教授一直在做细胞活化药剂的实验，但是数据实在和我父亲的研究相去甚远。
虽然那时候不知道活化药剂和鲛人族的关系，但是私下里，我也偷偷拿自己的血做过活化实验，数据虽然不达标，但却比其他实验体都要惊人。
后来因为关系到父亲的研究成果和死亡真相，我还是销毁了数据，没让任何人知道。
今天才知道，原来这研究居然和鲛人血有关，难怪那么久了，实验数据始终达不到教授的理想标准。”
秦苑觉得自己的事也没什么好讲的，从小到大，她的生活除了学习考试就是实验室，真的能一句话讲完那种。
“还是说说我的想法吧。”她的生活很枯燥，沧泽想知道的事又毫无进展，再说下去她怕沧泽觉得她屁用没有直接咔嚓了了事。
于是她决定换个话题。
“我想让你把我送到瑜岛实验室去，那里有很多治疗必须的药剂，包括抗生素。
鲛人们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当务之急是救下他们的性命才能考虑别的事情。”
沧泽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我会想办法继续调查当年的事，也会尽快着手研究细胞活化药剂……”
沧泽挑眉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隐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明白人家没那么信任她。
“这话可能说起来很苍白，但是调查真相确实是我这十八年来一直在努力的事。而且我现在觉得，找到真相，可能就能找到活化药剂……
算了！
请不要在信不信任我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你让我去找，总比一起在这等死强吧？”
沧泽点头：“行，我同意你的提议。”
这下反而把还要继续绞尽脑汁劝人的秦苑整不会了，他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
“就像你说的，有希望总是好的。”沧泽避开了她探寻的目光：“你休息一下吧，明早出发。”
然后在秦苑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招手带走了其他鲛人。
秦苑身边还是只留下了润媞一个人。
“王上，你真的……”润棠欲言又止，神色很怪异，有些嫌弃又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岩洞。
沧泽的表情几乎已经凝成了寒冰，润棠也不敢再说话。
大长老叹气：“这可能是海神的意思，沧泽，你不要冲动行事。”
“别说了。”沧泽有点烦躁地看了大长老一眼：“她可能是血脉的原因体质更接近鲛人族，所以使用鲛珠的时间才长了一些，明天我带她去瑜岛，说不定就可以将鲛珠取回了。”
大长老神色复杂：“你不是已经尝试唤出鲛珠了吗？她再怎么体质接近鲛人也不是真的鲛人，你既然唤不回鲛珠，只能说明这就是海神的意思。”
沧泽将头转向润棠，不接大长老的话。
“润棠，这几日鲛人族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润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去行礼应下。
大长老再度叹气：“沧泽，你从不逃避问题的。”
沧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半晌才回道：“我会谨慎考虑的，您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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