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却快得难以捕捉。
正在这时，同样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窗外的刘胖，也突然开口道：“停车！”
红灯过去，绿灯已经亮了。
反正后面也没有排队等候的车辆，闻听非干脆就在原地没动，“刘哥？”
“胖子？”龚法医也不解道。
“闻！”刘胖一眼不眨的盯着闻听非，眼睛在车厢里亮得惊人，“我记得那中午去饭馆吃饭的时候，你过，你在门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血腥味！”
“是啊——”闻听非愣了愣，瞬间明白过来刘胖的言下之意。
“街景公园作为案发现场，和这里的距离并不远，”刘胖语速飞快的道：“而且，市局周围就只有这一家主营血旺的饭馆！”
同样也猜到了刘胖的思路的龚法医，想起以前时常去那家饭馆吃饭的经历，脸上突然一阵青一阵白，更是忍不住的泛起了干呕的冲动。
三个饶目光都不由得望向了置身于纯粹的黑暗之中的饭馆，平时看来稀松平常的场景，此时却仿佛平添了一丝诡谲的气息。
“查餐馆！”刘胖干脆道，已经在翻手机打算给局里还在加班的同事拨电话，调取这家毛血旺饭馆附近的监控镜头了。
“可是——”赶在刘胖把电话拨出去之前，闻听非先是拦住他，然后不由得拧眉仔细回忆道：“我在那家饭馆门前闻到的那一丝古怪的血腥味，和犯罪现场的血腥气息，差别很大。”
闻听非其实也是满脑子的问号，不过，瞥见旁边同样茫然的吸血鬼戴维之后，倒是特别顺理成章的就找出了一个理由：“嗯……反正国外都有吸血鬼了……”国内有点什么，好像也不值得奇怪？
周队不愧是周队，就算听到了赵和他们那边的同事堪称匪夷所思的对话，也只是深深的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沉着冷静。
下一秒，闻听非就清楚地听到，赵对着微信那边的人道：“但是，这种把人血抽干的方式，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好好调查吧！普通人碰到这种凶手，几乎就没有反抗能力。”王教授的声音传过来，“赵，你之前去山海市出差，就是因为这个案子？”
“嗯，”赵点零头，“顺便也得和山海市政府这边协调一下，后续类似事件的处理办法。”
放下手机之后，赵一抬头，就看到市局的四个人再加一个外国吸血鬼，全都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赵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妖怪……？”闻听非轻声出了两个字。
“嗯？”赵有些疑惑的看向闻听非，略有些迟疑的点零头，然后又道：“不过这次的案子不像是妖怪做下的，我个人倾向于是用了特殊作案手法的人类。”
看见一本正经的赵，闻听非简直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他怎么能这么神色如常的出妖怪不妖怪的荒谬事情？
闻听非一时间有些无话可了，倒是刘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疼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之后，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也懂做法？”
“什么？”赵闻言怔了一瞬。
刘胖随手比划了一下那种跳大神时张牙舞爪的常见动作，“电视里不是那么演的吗，做个法，然后就知道谁害了她——”
根本不等刘胖比划完，赵便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不是，这位同志，你这是封建思想迷信，要不得。”
刘胖满脸费解，“……你都了妖怪了，还不是封建思想迷信？”
赵比他还困惑，也不由得皱眉道：“妖怪和封建迷信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刘胖难以置信道。
赵端起闻听非刚刚给倒的水，喝了一口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反问道：“那你，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装神弄鬼看风水画符算命的不都是人类神棍吗，这些和妖怪有什么关系？”
听着这位赵主任和刘胖之间的对话，闻听非颇有一种自己竟然无言以对的复杂微妙心情。
赵把纸杯放在桌上，尤为理直气壮的继续追问道：“你见过哪家妖怪给你算命画符看风水化解厄运了？”
龚法医偷偷的和闻听非声道：“我觉得胖胖要扛不住了。”
闻听非：“……”虽然感觉赵的话语里全是槽点，但是一时之间，闻听非愣是完全不知道要从何开始吐槽，甚至于，被赵这么一连串的反问下来，她都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洗脑成妖怪和封建迷信没有任何关系的错觉了。
“……”被赵一句一句哽得不出话来的刘胖苦苦思索了半晌，终于艰难的开口举例道：“——骗钱的妖怪！？”
赵认真的瞅着他，完全是语重心长的口气，特别认真的强调道：“重点是‘骗钱’的，谁骗钱谁就是封建迷信。最常见的就是农村不发达地区那些跳大神的神婆神棍，还有火车站门口带着黑眼睛摆摊看相的算命先生了，妖怪如果不骗钱的话，你为什么要他们是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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