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这些的人的渗透，不是一年两年。
早在上一个北狄王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那个时候的老皇帝，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
北狄知道他们是没有机会的，可是这不耽误他们先提前计划着。
当年执行这项行动的，就是现在的北狄王。
计划是他提出的，行动也是他执行的。
他也因为这个计划，在众多王子当中，进入了老北狄王的眼。
顺利的接下了王位。
所以这次大周方面，出现变故，最兴奋的就是现在的北狄王。
他们不仅渗透到了大周的各个官员府邸里面，王公贵族，皇宫里面都有他们的人。
因为这些人，从来不用传递情报，监察司那边，很难把他们抓出来。
这些人也未必都是北狄的美女，有一些人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的大周生活。
边境那个地方，每年都会有战乱。
而且人员流动也很多，想要混进去一些北狄人过去生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们经常都是两个大人，带着一两个孩子一起过去潜伏起来。
等到有了大周北境的身份文书，再生活个几年。
慢慢的找机会，往南方转移。
日子久了，即便是大人的口音变不了，小孩子的生活习惯和口音也和当地人同化了。
那些人平常的时候，正常的过日子。
每天都会找时间，给这些孩子们教习武功，毒理，之类的杀人技。
当然，还有洗脑工作。
让这些小孩知道，北狄才是他们的家，如果背叛了北狄，大周这边的人也不会认为你是自己人。
潜伏进来的小孩里面，有男有女。
女孩送去官员的府邸，男孩能考科举的考科举，能做小厮的做小厮。
最狠的还有几个送进了宫做太监。
大周的这些官员，从皇帝的御书房里面出来，就急匆匆的赶回家里。
看见当家主母，基本上二话不说就带着去自家书房商议。
各家有各家的方法，反正都能合计出来一个，暂时不被他们察觉，又不会让人生疑的办法。
像是那种看着小妾不顺眼的家里，就主母做坏人，先和夫君吵上一架，然后开始折腾小妾。
既控制了小妾，还能把府里的其他狐媚子一同折腾一遍，那叫一个解气，夫君还不敢说什么。
像是那种大度的主母，就找个由头，比如什么给祖先祈福，需要抄经做法会之类的，也能把这些人留在自己的院子里。
不给他们接触主家的机会。
现在最难的就是后宫当中的甄别，除非能够拿到名单，否则光靠这表面信息，根本找不到什么破绽。
这些名单，思蓉他们抓来的那个布庄伙计可没有。
他们的掌柜的都没有。
前来布庄接头的人，可以依靠信物和暗号对接，布庄里的人没有权限得知他们的真实底细。
而且真正潜伏进皇宫里面的人，也没有多少机会出宫来这里。
他们知道这个地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要是有什么意外，需要外援的时候，可以过来寻求帮助。
不用查也知道，皇宫里面的奸细，另有人给他们传递消息。
这个人要是抓不到，才是大麻烦。
长公主府的密报如雪花般飞入宫中，北狄暗桩的名单每日都在更新。
思蓉端坐案前，朱笔在名册上勾画，每划去一个名字，就意味着一处隐患被拔除。
"主子，又查出三个。"手下快步进来，压低声音，"城西绸缎庄的掌柜、礼部刘大人家新纳的歌姬，还有..."她顿了顿，"柔妃娘娘宫里的洒扫宫女。"
“查问出来，是谁把消息传给他们的了吗？”
那个洒扫宫女，被女主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由头，送到了慎刑司里面拷问了。
“还没有！”
“那宫女每隔五日，就会去御花园的，一棵大树那里查看一次，若有任务，树洞里就会多一张纸条。
她如果有什么需要，也是在那个树洞里面放纸条，根本没有人和她接触。”
“她不知道是谁放的？”长公主皱眉。
“是。”暗卫低声道，“宫女说，她从未见过接头的人，只负责取信和执行。”
长公主冷笑一声，看向思蓉：“她们倒是谨慎。”
思蓉听完汇报，眉头紧锁。
“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却不被任何人察觉……”她喃喃自语，“这个人，要么是宫里的老人，要么……就是身份极高，根本没人敢怀疑。”
“让人排查管理御花园的那些宫人，每一个都要过一遍，注意细节。”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御花园的角落里，一个跛脚小太监正佝偻着身子清理杂草。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真的腿脚不便，但暗卫们却注意到。
他的跛脚，是装的。
每当无人注意时，他的步伐就会变得异常稳健，甚至能悄无声息地穿过花丛，不留半点痕迹。
“盯住他。”暗卫头领吩咐。
暗卫暗中跟随，发现这太监每日都会路过那棵藏有有密信的槐树，并在无人处迅速调整姿势，确认四周安全后，才会快速的拿取里面的纸条。
顺着那个小太监，又找到御膳房那里。
御膳房的老太监被抓时，还在慢悠悠地择菜。
“冤枉啊！老奴只是负责传个话……”他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长公主冷笑：“传话？传什么话？”
老太监支支吾吾，最终招认。
他负责把御膳房的菜单送到太医院，说是让太医们帮助调整药膳菜单。
思蓉盯着他，“你送的是什么？”
老太监脸色惨白，终于松口：“是……是密信。”
太医院的年轻太医被抓时，正在研磨药材。
他的案几上，摆着一张药方，乍看只是寻常的安神汤，但思蓉一眼就看出。
药名顺序不对。
“川芎、茯苓、远志……”她轻声念着，指尖在纸上划过，“这不是安神汤，是密信。”
太医脸色骤变，猛地扑向药药柜，却被暗卫一把按住。
搜身后，果然在他袖中发现了另一张“药方”
上面用药材名，详细的记录了皇帝近几日的起居、召见的大臣，甚至……御书房的议事内容。
“看来宫中不好渗透，他们还负责传递情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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