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恶魔教团的扫尾工作,将后续安抚、权力交接及应对国王质问的初步方案交由阿尔法和菲莉帕等人细化后,格雷独自站在格兰商会总部的露台上,望着逐渐恢复生机的碧峰领,心中却并未感到轻松。
还有更多让人头疼的问题,像一团团纠缠的丝线,等待他去梳理。
化解人类与魔族之间延续万载的仇恨,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精心设计的长期策略、潜移默化的文化影响,以及关键时刻的强力干预。
他想到了魔影庭未来更分散的布局,想到了与菲莉帕公开携手可能带来的示范效应,也想到了如何利用圣光教会崩塌后的信仰真空,注入新的、包容的叙事。
差不多也该回布兰特家看看了。
那个收养了他、给予他最初庇护的落魄贵族家庭。
养父母是否安好?那个名义上的“家”现在如何?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回去?是继续扮演那个低调的养子格雷·布兰特,还是坦然揭示魔王的身份?
后者可能会带来恐慌,甚至危险,但隐瞒或许也是一种辜负。
他需要权衡。
还有更私人的问题……他与艾欧塔的婚约……
而且,菲莉帕的心意他已明了,自己亦无法否认对她的在乎,再加上其他侍者与白鳞……
这并非简单的选择,而是如何处理与多位重要女性之间深刻联结的难题。
不过,再怎么说……” 格雷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试图将纷乱的思绪压下,“这些问题,也不会比正面对抗、乃至最终弑杀一位主神要更加麻烦。”
至少,这些是关于“建设”和“生活”的烦恼,而非你死我活的生存之战。他这样安慰自己。
阳光正好,高悬于空,却并不灼烈,只将温煦的光芒洒向大地,抚慰着灾难后的创伤,也带来一丝初生的暖意。
格雷决定暂时离开书房和会议室,出门走走,让身体动起来,也让过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
他信步走下台阶,穿过正在清理修复的庭院,走向领主府外相对完好的街道。阳光落在身上,带来真实的暖意,微风拂过,带着泥土和新生草木的气息。
他刻意放空大脑,不去想那些战略、权谋、情感纠葛,只是感受着此刻的宁静与真实。
这难得的闲暇,对他而言弥足珍贵。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他漫步至一处相对空旷、可以眺望远处山峦的街角时,他超乎常人的、如今更因掌握部分位面权柄而变得无比敏锐的感知,陡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极其微弱,近乎幻觉,但却真实不虚——那是一丝空间的震动。
并非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更加本质的、涉及空间结构本身的、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如同极轻的指尖拂过最紧绷的琴弦末端,若非格雷此刻的感知层次,绝无可能察觉。
他瞬间从散漫状态脱离,目光如电,猛地投向那丝震动传来的方向——大约百米外,一处因地震而半塌的宅邸残垣旁。
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里,不知何时,已然站立着一个人。
一个金发的男子。
格雷心中大惊,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爬升。
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方圆数里内的生命气息、魔力波动、乃至细微的空间异常都难逃他的感应。
然而,这个金发男子,就如同凭空浮现在那里一样,出现得毫无征兆,之前没有丝毫痕迹!
他立刻将全部心神聚焦过去,警惕提升到极致。
然而,更令他心头发沉的是,他觉察不到对方身上有任何魔力气息的流转,也没有任何强者应有的能量场或威压外泄。
那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姿态甚至显得有些随意,就像一个偶然路过、驻足观看废墟的普通旅人。
“普通人?”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格雷自己否决。
绝无可能!
即便是最顶尖的潜行大师,或拥有特殊隐匿天赋的存在,也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完全避开他此刻的感知悄然出现。
能做到这一点的,其存在本身,就意味着不可估量的层次差距。
格雷死死盯着那个金发男子,浑身的肌肉微微绷紧,体内浩瀚的魔力与刚刚掌握的权柄之力开始无声流转,蓄势待发。
虽然感知上一片“空白”,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淬炼的直觉,正在他脑海中疯狂尖啸——危险!极度危险!
这种危险预感之强烈,甚至超过了当初在【天界】直面全盛时期圣光女神之时!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走的、不可名状的巨大威胁,一个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和力量评估的存在。
但矛盾的是,在这滔天警兆之中,格雷又诡异地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难以忽视的亲和力。
那并非善意或友好,更像是一种……同源感?或者某种遥远而模糊的共鸣?这感觉一闪而逝,却真实存在,与那致命的威胁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比怪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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