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你，我爸妈也闹离婚了，所以随便找了个寄宿学校就把我扔进去了，”潘蓓蓓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我进的不是女娲班，而是精卫班，会怎样，结局可能是我根本活不过高考，”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撑在大腿上的手托着下巴，表情有些苦涩，“当时颜思承跟我说，如果我是他的精卫，他有很多种方法让我生不如死......”
苏幼秋立刻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啦，高三上学期的时候，”潘蓓蓓察觉到了苏幼秋的情绪，上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也没当回事，你知道的，他这里一直有点大病。”
说着潘蓓蓓指了指脑袋。
“他何止是有病！”苏幼秋余怒未消，看着曹一知，“曹佳莹，你要是打算起诉他追责，我接了，免费，一定要让他多坐几年牢！”
曹一知这边受宠若惊地道谢，那边潘蓓蓓像摸小狗一样顺着苏幼秋的头发。
“他前段时间还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其实我应该被分在精卫班，后来是我爸让曹潇通融一下，才让教授把我从精卫班换来了女娲班，还说被换走的就是黎艺芝，他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说话驴唇不对马嘴，说完就开始骂我，我那时就是有点子惊讶，一时之间忘了挂断电话了，谁知道他骂了我又骂曹佳莹，说我俩都该死......”
宋元启追问了和苏幼秋一模一样的问题，“什么时候的事？”
“忘了，就是几天前吧，我找找看，”潘蓓蓓掏出手机，翻出了通话记录，“哦，找到了，就是二十号，今天二十七号，七天前。”
“他有跟你提到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潘蓓蓓期期艾艾地开口，“他没说，他就说我从精卫换到了女娲，把黎艺芝挤走了，后面就一直在骂人......”
余先珩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随后略带责怪的语气说，“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早说了我今天就不可能将他放进仓库里，”说完还看了一眼苏幼秋。
后者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听出来了余先珩话里的责备。
情理上她觉得现在说这些话也已经是马后炮了，可是道理上，余先珩说得没错，潘蓓蓓要是提早把这件事说出来，大家心里有个预警，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可是她也知道潘蓓蓓这个人，心太大，其他人还说不准，可是放在潘蓓蓓的身上，也是真的会过会儿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果不其然，潘蓓蓓自知抱歉，低下头细细地说，“我本来想说的，可是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就觉得我们女娲还是不要内讧了，就没说，后来就忘了有这回事了......”
曹一知稍微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事颜思承是怎么知道的？”
宋元启淡淡地分析，“这些资料跟你们高中招生有关，是不是在曹潇的电脑里？”
“不是曹潇，”曹一知摇头反驳道，“曹潇书房的电脑里和手机里都没有关于椒州实验的资料，应该是他自己删干净了，不然我不会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不是曹潇，谁还会有这些资料？”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宋游。
二十多天前，钟秀芹和精卫班的人，将宋游的保险箱搬走了，里面说不定会有当年招生的资料和文档。
毕竟他当年和曹潇一起参与了整个‘精卫女娲’计划的建立，学生们分班也是基于宋游教授团队的心理调查问卷。
这也意味着，“颜思承和精卫有联系。”
宋元启思索道，“就是说，颜思承二十号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父亲曹潇是学校背后的投资方，所以对你的恨又加深了一层，这也能解释他在二十二号对你下手。”
其他三人头一回听说颜思承今天居然不是第一次行凶，多少对往日的同学又有了新的暴力印象。
潘蓓蓓脸上的歉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撇着嘴用眼神向曹一知表达了道歉。
曹一知的心思不在潘蓓蓓身上，她沉思着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他们怎么会跟颜思承联系上？”
余先珩也从他们的交流中得到了有效的信息，提取出了他的观点，“颜思承在他们眼里是仇人，他们联系仇人的目的，不是为了化解仇恨，我的想法是，更换班级这点可能还好，但是得知了曹潇是背后的人，成立这个学校的人，也是变相害死黎艺芝的人，这个恨意更大，他们想用颜思承这把刀，对曹佳莹和潘蓓蓓下手，鉴于你们所说的，颜思承这是第二次了，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一定知道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一定是直接针对曹佳莹的，会不会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曹佳莹？”
“颜思承不是有那个录音吗，”潘蓓蓓想起了黎艺芝死前的那段录音，“颜思承把这个拿出来，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跟颜思承没有关系，他们之间共同的敌人就只有曹佳莹了。”
“可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谁，先开始的联系？”苏幼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认为精卫会联系女娲，尤其是颜思承是黎艺芝的女娲，以他们现在猎杀何礼文君陆杰黄若雅上官楚安的势头，颜思承也会是其中一个，如果要对曹佳莹动手，只要精卫班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曹潇，我觉得杀机就会产生，不是说你坏话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下可能性，”抽空对曹一知道了歉，得到了曹一知的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会不会是颜思承先联系的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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