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合着水面反射的阳光，将武川城东面照得黄灿灿如金铸。
量杰随着晨捕归来的渔民一道回到了城内……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就是鱼腥味重了些。
渔民们或去高墙大院、或去酒楼小肆兜售自己的鱼获，量杰则是找了个早餐铺子，叫了两碗豆浆和十根油条。
“一碗浆子，三个果子。”
声音听着耳熟，量杰抬头看去。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量杰的目光，也侧过头来：“诶？小兄弟？”
那人正是昨晚刚结识的马蒂奇。
“马大师，好巧。您也好这口？”
马蒂奇嘿嘿一笑：“吃了几十年了。别叫什么马大师，叫老马就成。”
“行，那就老马。你也别叫我小兄弟了，叫我小量就行。”
“痴长你些年岁，且占你些便宜。”
两人拼到一桌，边吃边聊。
“老马，你见多识广，可知道哪里有一展拳脚，扬名立万之处。”
“你是想与人切磋？听闻往北有个蓬溪城，城内有座宏大的竞技场，周遭门派世家常在那里赌斗。”
马蒂奇这么一说，量杰一下子想起来东游门的李玄了，也不知道他那弟子治好没有。
“老马，你府上没有厨子吗？还要出来吃。”
“家里就六口人，还请什么厨子？”
“啊？你这实力比海沙帮帮主都强了，没有自己的势力吗？”
“哪那么容易，这武川地界也不全靠实力说话。”
又随便闲聊了一会儿，马蒂奇三两下解决了三根油条就告辞了，打包了一些早点钻进了一条无名胡同里。
看着马蒂奇的身影消失了，量杰不禁感慨道：“还是不够强。”
“你应该是个无牵无挂的人吧。”旁边桌子的一位渔民突然接了一句。
量杰愣了一下，朝对方拱了拱手：“受教了！”
变强之后是可以随心所欲了，但变强的过程注定坎坷，注定会失去很多……除非你无牵无挂无碍。
渔民笑了笑，摆了摆手。
两人都没再讲话，闷头对付起早餐……
回到海府找到海富贵，海富贵正在喝鱼翅粥。
“大清早就吃这么好？”
“量兄！怎么回来这么早？”
海富贵见量杰回来，连忙起身请座。
坐下后又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快去再弄一碗，不是，弄一盆来。”
“不用忙，我吃过了，在这坐一会儿就好。”
海富贵眼皮一抬，又站起身来：“吃得差不多了，我带量兄去海沙帮驻地看看吧。”
“我不急……好吧……”
量杰还怪不好意思的，见海富贵已经在前面带路了，只得跟上去。
乘着马车，没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恭迎少主！”
马车刚停稳就听见外面整齐划一的问候声，量杰实名羡慕了。
驻地并没有大门，最外面是一座三开间四柱的牌楼，最上面雕着海沙帮三个字，黄琉璃瓦盖顶，顶上悬着几盏灯笼。不如海府富丽堂皇，倒也大气。
里面空地很大，南边有一座演武场，北边停着一些拉货的马车。空地周围是些三四层的小楼，一众帮派成员在其间悠然往来。
“海沙帮这企业文化可以啊，帮众都这么松弛。”
海富贵大致听出来量杰的意思：“大伙就谋个前程，还要替我们做事，肯定要让大伙过得比普通人舒服一些。”
量杰闻言竖起两根大拇指：“你们才是良心企业家。”
这时，一个胖子打远处小跑过来：“大哥，你咋又来。平常个把月见不着你一回，这三天你都来两趟了。”
海富贵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也不回话，而是转头介绍起来：“这是家父早年收的义子，海沙帮基本都是他在打理，你叫他小皮就行。”
胖子脸色一垮：“我叫海皮。”
都平辈论教，哪好一上来就叫人家小皮的，量杰还是叫了一声海皮兄。
“这就是我前天跟你提起的量杰兄弟了，快叫量大哥。”
海皮年龄不大，痛痛快快地叫了一声量：“量大哥今儿个是来取衣甲的吧，我带路。”
“劳烦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我杰哥。”
三人奔着后院就去了，海皮边走边给量杰介绍驻地内锻造室的主事人。
其人也是成名的铸造师，名叫花开院春房，传闻三岁就能锻造兵器。
“传闻确实存疑，不过花开院大师精湛的技艺做不得假，乃是城主大人带来的。”
“那怎么在你海沙帮做事？”
“城主喜静。”
……
到了后院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锻造室门口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靠在一把太师椅上，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院中一棵枫树飘落一片尚绿的叶子，少年歪过头来：“海大少作陪，你就是那个量杰吧。”
“传闻中的花开院大师？今日一见，果真举世无双是少年英杰！”
花开院春房站起身来，把头一抬，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那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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