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道观,大云老道瞅见疏致背后的刀匣,好奇地发问:“疏致啊,你背着个啥呢?”疏致笑呵呵地回答:“是把刀,闲着没事打着玩儿的。”说完,他便把刀匣打开,双手捧着给老道士瞧。老道士一瞧,惊叹道:“哎呀,这刀可真漂亮啊!你弄这个做啥?”疏致笑着说:“我就是一时兴起,打出来看看,图个好看呗。”老道士听了,翻了个白眼:“瞎胡闹!”说完,他把刀匣合上,递给疏致:“你好好收着吧。这么漂亮的刀,可别惹出麻烦来。”疏致哈哈一笑:“我一个清修的道士,又不出去打打杀杀的,就是放在观里养养眼。”说罢,他把刀匣往屋里一放,出来烧火做饭了。用罢午饭,给祖师爷上完香,疏致就开始收拾东厢的书了。他把书分门别类,按家按派整理好,先把重要的道典密册装进箱子,然后再挨个架子清理,登记造册。一直忙活到晚上做完功课,才结束清理工作,就等着明天的箱子来了好整体装箱。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道观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大云道人缓缓地将疏致唤至跟前,他那略显沧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疏致啊,为师自觉大限已至,观中的诸般事务,能交代给你的,也都差不多交代完啦,如此一来,为师此生也算没有太多遗憾喽。”言罢,大云道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疏致的头顶,仿佛想要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传递出他对徒弟所有的关爱与期许。
然而,面对师父临终前的话语,疏致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他的语气平静得如同往常一般,丝毫听不出有多少悲伤之情。不过,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疏致要是能再等待三年时间,让自己的明气武典能够有所突破;又或者当初所学的是像神农琉璃功之类的绝学,或许此刻就能帮师父一把了。只可惜,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太晚,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在刚刚过去的子时,大云道人悄然羽化而去。对于这位百岁高龄的老道士而言,他这一生无病无灾,最终得以安详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确实算得上是一场喜丧。尽管如此,还是难免几分惆怅。就剩自己了啊。将老道士的遗体收拾干净穿上干净的道衣,再将早就准备的白事物事一一安排好,疏致就开始了诵经祈福。如是三天而过,老道士已经下葬,道观里的道经已经装车,疏致锁上道观大门,回望了一眼道观:“刘善信,咱们启程吧。”
车队启程,一路急行,终于在半下午时候到了华山派的山门。岳大宗师已经携夫人率众弟子和一众挑夫在山门前迎接。
“小道疏致见过岳大宗师。”疏致行了个道门大礼。不关岳真人武功高低,人品如何。在道家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全真道大宗师。而疏致只是个小小的道生。连真人都不是。岳真人赶紧回礼“师侄不可见外,咱们都是一个祖师爷,一家人。来快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夫人。”“疏致见过师叔”道门坤道没有师姑一说。统称师伯师叔。岳夫人“疏致好孩子,快快免礼。”接着岳真人又一一引荐了华山派的各位师兄弟。然后趁着天色赶紧安排众弟子和挑夫一一卸车往山上运箱子。疏致寻了个空挡把剩余的费用和刘善信结清了。刘善信也是个老江湖,安排众人帮着把箱子往山上送。总之一片和谐。这不管怎么看都得说老岳真人是真的有一片热血江湖心。人家是真的享一方供奉,保一境平安。最起码华山周边地界是真的没什么匪盗。都是岳真人和岳夫人两个人荡平的。忙活到天黑,送别了刘善信一众人,又跟着岳真人等人做了晚课,就都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清晨,一众道门中人做了早课,然后由岳夫人安排练剑的练剑,练气的练气。疏致和岳大宗师来到了经阁,一排四五十个大箱子一字排开,甚是壮观。疏致手拿一本名册交给岳真人,然后一一查验各门道藏经典,秘传道册。岳真人心情很好,毕竟这一箱箱的道门真经有不少是他听都没听过得。“大运真人真不愧是我全真有名真修,驻世真人,这些怕是不比我终南祖庭差了吧。”说罢岳真人一阵唏嘘。疏致也是叹气“师傅穷尽一生都在搜罗各家经典,道门密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全真道能重现昔日祖庭盛景。”岳真人也是点头。“好了,都核对好了,你去叫一下你师兄弟们,咱们把它们入了经阁。到这里就算到家了。”疏致听了打个稽首,转身就去练功坪喊了各位师兄弟。忙活一上午总算是把各种典册入了经阁。
用过午饭,疏致单独找到了岳夫人“师叔,我师傅还另有交代。”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摞银票,“这是我师傅大云真人攒下来的,是要用到全真道道统兴盛上的。”说完双手奉到岳夫人跟前。岳夫人赶紧推脱“师侄赶紧收起来,万不可如此。”“师叔,这是师傅奉给全真道的,您就收下吧。师傅说了这些银两一是用作典阁维护,二是用作发展我全真道一派广纳弟子。毕竟我师傅他不通武艺,不敢大肆扩招门人。怕守不住。所以……”岳夫人听了也是一叹“这个世道,前有魔门,后有正一,佛门。我们全真道是真的难。你师父是对的,没有武力护持,广开山门就是一条死路。”疏致闻言点头。“是啊,所以师叔收下吧。我自己还有,养活我自己足够了。还有山下的各位善信,不比担心我。”“行,那我就收下了。”说罢接了过来然后点数“这一共是一万六千一十两”说完就拿出了奉传(暂定)一一填上大云真人的道号,生平,供奉,和道典义举。然后给疏致看了后就收到了供奉祖师堂的供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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