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沿着通风管道的金属壁踉跄前行，怀里的黑色盒子随着动作不断撞击肋骨，像是在提醒他王建军临终前的眼神。走廊里还回荡着能量手雷爆炸的余波，青铜面具人那沙哑的笑声仿佛黏在耳膜上，每走一步都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
他拐进应急通道时，迎面撞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对方看到他沾满灰尘的作战服和腰间的能量匕首，吓得手里的试剂瓶都掉在地上，深绿色的液体在瓷砖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陈队长？”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认出了他，推了推下滑的镜框，“您怎么在这里？医疗中心那边说……”
“王司令遇袭了。”陈锋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两人胸前的工作证——生化研究部，张启明，李静。这两个名字在基地人员名册里见过，但没什么特别印象。“你们刚才从哪来？”
“三号楼实验室，刚做完夜间巡检。”张启明的喉结动了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工作证边缘，“听说控制室出事了，我们……”
“实验室的门禁记录调出来给我。”陈锋突然逼近一步，精神力悄然铺开。他注意到李静的瞳孔在听到“门禁记录”时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这……需要安保部授权。”李静的声音有些发颤，“陈队长，您知道规定的……”
“现在是紧急状态。”陈锋亮出腰间的应急指挥令牌，金属牌面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带我去实验室，现在。”
两人对视一眼，张启明率先点头：“请跟我们来。”
三号楼在基地西侧，与主控制室隔着三个安全区。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逻的卫兵，看到陈锋的令牌都直接放行，但他发现那些卫兵的眼神有些异样——不是敬畏，更像是警惕，仿佛在监视他的动向。
“陈队长，您觉得奸细还藏在基地里吗？”张启明试图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周教授都跑了，说不定……”
“他没跑。”陈锋盯着前方的岔路口，记忆里这条路应该直通向实验室，但眼前却多出一扇从未见过的合金门，门把手上刻着奇怪的螺旋纹路，和假周教授电子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那扇门是什么时候建的？”
张启明和李静同时停下脚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李静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启明则强装镇定：“这……这是上个月新增的设备间，存放废弃试剂的，平时都锁着。”
“打开它。”陈锋的手按在能量匕首上，精神力已经捕捉到门后微弱的呼吸声——至少三个人，而且都带着虚空粒子的气息。
“钥匙在……在管理员那里。”张启明后退半步，试图拉开距离，“我们没有权限……”
“不需要钥匙。”陈锋凝聚起淡蓝色能量，刚要劈向门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赵刚带着两个队员跑了过来，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布满冷汗。
“陈队！你怎么在这？”赵刚喘着粗气，手里的能量枪还在发烫，“三号管道的阀门被焊死了，我们找到的时候……”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那扇合金门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门怎么会开着条缝？”
陈锋这才注意到，门缝里正渗出淡淡的紫色雾气，和控制室裂缝中冒出的雾气一模一样。他立刻给赵刚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冲向合金门——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废弃的实验器材，墙角蜷缩着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是刚才袭击王建军病房的青铜面具人。而在他们脚边，放着十几个银色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已经打开，里面装着的不是试剂，而是排列整齐的精神控制芯片，每一枚芯片上都刻着螺旋纹路。
“抓住他们！”赵刚怒吼着扣动扳机，能量束擦着面具人的耳朵飞过，打在金属货架上迸出火花。
三个面具人反应极快，瞬间释放出紫色能量罩。陈锋的淡蓝色能量撞上去，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他趁机绕到侧面，精神力锁定其中一人的后颈——那里有块皮肤颜色和周围不同，像是贴了什么东西。
“小心他们的脖子！”陈锋大喊着掷出能量匕首，匕首精准地划破对方的衣领，露出一块闪着微光的金属片，和假周教授手腕上的电子表材质相同。
就在这时，张启明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能量手枪，对准了陈锋的后脑：“别动！”
李静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赵刚的队员立刻调转枪口，却被另一个面具人释放的紫色藤蔓缠住了手腕。
“你也是奸细？”陈锋缓缓转身，看着张启明颤抖的手，突然想起昨天在食堂，就是这个研究员主动过来搭话，问起零号仓库的安保布置。当时只当是随口闲聊，现在想来全是试探。
“我……我也是被逼的。”张启明的额头青筋暴起，能量枪的枪口不断晃动，“他们抓了我女儿，要是不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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