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明媚。
桔子起床，洗了把脸，给田田梳辫子。
屋里一股饭菜香。
早饭已经做好了，铁头做的。
半大小子系着围裙，关火，把菜摆上桌，动作麻利。
炒的家常白菜，还有个醋溜土豆丝。
挺像那么回事。
孩子什么时候会炒菜的，连桔子都记不清，反正都跟他爸学的。
方勇盛上粥，一碗一碗摆好，喊她们，“小猪，吃饭了。”
桔子给田田梳好小马尾，冲了下手，过来吃饭。
田田拿起大馒头，尝了口菜，嚼巴着说：“真香。”
铁头给桔子夹菜，“妈，你尝尝。”
铁头虽然会做饭，但是家里有大厨，轻易轮不到他下厨。
桔子尝了口土豆丝，味道跟他们家的大厨做的一样，反正挺合她胃口，
“好吃，等过年的时候，你赵叔和夏姨回来，你做大厨。”
夏艳和赵强挺忙，只有过年有几天假期。每年回来，桔子都叫上冯宁他们一家，带上孩子在家里聚一聚，一起吃个饭。
平时都是方勇掌勺，今年能换人了。
“那没问题。”铁头给他爸夹了一筷子菜，“爸，商量件事。”
“什么事？”方勇吃口菜。
“我想上军校。”铁头很认真。
这孩子一直想当兵，现在说出这话，桔子和方勇都没意外。
方勇说：“上完高中，送你上军校。”
“我赵叔说，他那边有军校附属高中，帮我联系一下，要是成了，我想去那边上。”铁头咬口馒头。
军校附属高中一般是军人子弟高中，有部队关系才能进，等到十八岁，再正式入伍。
具体的，桔子不太懂，但是知道，赵强那边也算南方了，挺远的，坐火车要十几个小时。
来回不方便。
问他，“要是去那边上学，星期天怎么办？”
铁头一点不在乎，“赵叔说，可以住校，到时候再说。”
“有时间，我和赵强联系一下。”方勇吃了口菜。
铁头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小犟种，想干的事，几头牛拉不回来。
反正还有几个月时间，再考虑考虑，桔子也没再说什么，琢磨着等夏艳他们回来，好好打听一下这事。
早上时间紧，田田顾不得接话，着急忙慌吃完饭，小女孩儿就在楼下喊，“方田——”
“爸爸妈妈，我上学去了。”田田背上书包就走。
铁头也把书包一扛，也往外走。
“路上慢点儿。”桔子嘱咐。
“知道啦。”俩人一起说。
桔子打算去趟厂里，拿上包。
方勇把领带绕脖子上，“妹妹，帮忙。”
桔子把包挎肩膀，走近两步，抬手，帮他系领带，“中午回不回家吃饭？”
“有点事办，晚点回家。”方勇低头看她，“把手机拿好，随时联系。”
“知道啦。”桔子垂着眼睛，帮他系好领带，又帮他整理一下西装，
“我去趟厂里，你的车没加油，要不，顺便送你上班。”
“不着急。”方勇嘴角带笑，“亲一下再走。”
“……”睡一个被窝这么多年，桔子太了解这家伙，亲一口，弄不好一个小时出不了门。
挽住他手臂，往外走，“晚上再亲，多亲两口。”
“亲几口？”
”你说亲几口，就亲几口。”
“说话算话。”
“……”桔子心里有点虚，又一想不就是那个吗？什么大场面是她没见过的。
坐到车里，把心一横，“算话！”
”真听话。”方勇帮她系上安全带，捏住她下巴，“哥哥亲一口。”
“……”桔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堵住嘴，心跳“噗通”一下，乱了，身体先一步反应，搂住他脖颈……
手机响。
桔子才舍得推开他，小脸儿红扑扑的，“晚上慢慢亲，我接个电话。”
打开包，拿出手机，接通，“喂……”
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方勇摸摸她头顶，帮她关好车门，绕到另一边，坐副驾驶。
“知道了，马上到。”桔子放下电话，踩下油门。
车慢慢开动。
方勇问，“谁的电话？”
“小雪，让我去看设计图。”
……
聊着天，到了中天集团，方勇下车，桔子就一脚油门往厂子里去。
后视镜里，映出方勇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小得看不见……
汽车一路飞驰，很快，来到了厂区。
这边变化很大。
原来的五金厂没有了，建起大片居民楼，老远一看，高到天上似的。
厂区平房没人住的，已经拆了，有人住的，暂时留着，搬进小区后，会统一规划。
桔子听那位工程师说，会盖学校，还有些娱乐场所。
这片厂区，会越来越繁华。
路过田家，田妈妈在门口坐着，一边缝棉裤，一边和田婶子聊天。
俩老太太一点没变，连头发都没再白。
桔子停车，落下车窗，冲外面喊了声，“妈，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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