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似乎是几个喝了酒的年轻人,不知因何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忽然间就动了手!碗碟摔碎声、叫骂声、惊呼声乱成一团。一张椅子甚至被甩飞,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砸来!
龙亓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长臂一伸,瞬间将坐在对面的苏清知连人带椅往后拉退半步,同时侧身,用宽阔的背脊和手臂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砰”的一声闷响,椅子砸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碎裂开来。
苏清知惊魂未定,被他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瞬间的绷紧和传来的热度。
她的心跳得飞快,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坚实的保护。
冲突很快被店家和其他食客制止,但有人挂了彩,一个年轻人手臂被碎瓷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众人慌乱,有人嚷嚷着叫救护车时,苏清知却深吸一口气,从龙亓身后走了出来。
她脸上惊惧未退,但眼神却异常镇定。她快步走到受伤的年轻人身边,蹲下身,声音清晰温和:“别动,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防止感染。”
她迅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颇有些复古韵味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小棉布包,展开,里面竟然是消毒棉片、纱布、绷带和一小瓶碘伏,东西虽简单,却齐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动作流畅地清洗伤口、消毒、覆上纱布,然后用绷带缠绕包扎,最后打了一个极其工整、甚至称得上漂亮的蝴蝶结。
整个过程冷静、专业,与她方才台上弹琵琶的古典柔美形象,再次形成巨大反差。
龙亓一直站在她身侧,沉默地看着。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手指,那双手刚刚还在拨弄琵琶弦,此刻却稳定而熟练地进行着医疗处理。
尤其是最后那个精致的蝴蝶结,让他冷峻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讶异和探究。
待救护车将伤者接走,风波平息,两人才重新坐回位置。
龙亓看着对面正在用湿巾仔细擦拭手指的苏清知,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包扎得很熟练。南音传承人……还要会这个?”
他的疑问显而易见,这两项技能的组合,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苏清知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沉默了几秒,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因为……以前有人说过,我连简单的包扎都不会,笨手笨脚,遇到危险只会拖后腿。”
她抬起眼,飞快地看了龙亓一眼,那眼神里有细微的涩意,但更多的是释然和一种自我证明后的平静,
“从那次之后,我就去学了。团队经常去偏远地方或者国外演出,会些急救,总没坏处。”
龙亓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多年前,在南城他们相遇那次,他确实曾皱着眉头,嫌她递过来的布条缠得乱七八糟,语气算不上好地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全然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句话被她记了这么久,并真的付诸行动去改变。
紧接着,另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片段,猛地窜入脑海——去年元旦,在莫斯科,他因为失恋喝醉酒,似乎也跟人打架,但后来发生什么都不记得。
醒来之后,手掌受伤,上面包扎就是一个蝴蝶结。
他问:“元旦,你们在莫斯科演出住的是雅高酒店?”
“是!”
龙亓的心突然一颤,“所以,那晚是你帮我包扎?”
“是!”
“后来怎么没听你提到!”
想起当时在圣彼得堡再次见到他的欣喜,到他直言对她没兴趣的失落,她都没有机会提起,她小声说:“忘了!”
宵夜过后,龙亓送她回家。
后来,便是上次为了启动“时之隙痕”大家汇聚罗马。
龙亓对苏清知的照顾变得明显起来,虽然依旧沉默,但会确保她饮食休息,在她因为抽血而脸色苍白时,他会默不作声地递上温水。
他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意志力竟如此坚韧,扛过了宋亦辰设下的、连许多男人都难以承受的严苛压力测试。
那一刻,他心底对她,真正开始“刮目相看”。
司南从英国平安归来,众人再度在南城重聚。
次日,司南为了她们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让龙亓自己送苏清知去高铁站。站台上,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检票口,心里头一次升起一种清晰的、名为“不舍”的情绪。
他想叫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目送她消失在通道尽头,在原地站了许久。
而这次南宫适带司南和孩子们来滨城后,龙亓手头并无紧要事务。
他第一次目的明确地驾车去了泉城,直接对她说:“我要去滨城, 适哥和Nancy在那里。你……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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