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李艳红瘫坐在地,双手抚摸脸颊,张大嘴巴,鬼哭狼嚎似的大哭不已。
秋凤厉声喝道:“李艳红,你娘的,别哭,别哭!你哭,是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么?敌人或许找上来了,走!”
秋凤一马当先,向北走去,而万秀梅峰她俩一语不发,搀扶吕一,紧随其后。
秋凤带着她们进入密林深处,说道:“此地安全,大家坐在石头上,咱们谈话。”话一说完,也不嫌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李艳红唯命是听似的,坐在石上,问道:“你是刘英的人?”
秋凤不隐瞒道:“是她朋友,但不是她道上的人。”
李艳红茫然地问道:“我是恶人,你们为何救我们?你们为何不杀我?”
秋凤道:“我不杀你,乃是我念你弟他挡了我一枪,救了我一命。我这人啊,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不杀你。我不杀你,除报恩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便是……”言说这儿,故作住口。
李艳红吕一她俩同声问道:“便是什么?”
李艳红抓住秋凤的手,迫不及待道:“便是什么?”
秋凤挣脱她手,站起身来,说道:“在我说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说着坐在她们面前。
万秀梅峰她俩连忙上前,坐在秋凤身边,一声不吭,盯着她们姐妹,但却警惕,提防她们偷袭秋凤。
李艳红沉吟一阵,道:“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
李艳红话一说完,猛地想起一事,双手一伸,握住吕一的手,关心地问:“一妹,你……你没事吧?动了胎气了么?”
吕一直喘粗气,道:“多谢姐关心,妹没事,也没动胎气,您就放心吧。”
李艳红抱住吕一,心上石头,登时落地,但她却高兴得哭泣了。
吕一受她感染似的,搂抱住她,悲痛欲绝地失声哭泣。
秋凤也不劝她们,看西洋镜似的不语。
万秀梅峰她们看着她们,无动于衷,仍全身戒备,护着秋凤,仍不言语。
她俩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们这一哭泣,心中不再难受,痛快多了。
李艳红抹掉吕一眼泪和她自己眼泪后,看着秋凤,道:“你问,我答。”
秋凤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问道:“刘英,你认识么?你们抓捕刘英等人,是不是苟国华举报的?”
李艳红点头说道:“是苟国华举报的。刘英她么?她呀,我不认识。”
秋凤说道:“刘英举报,或者叛变……”
李艳红一边摇头,一边柔声打断她的话道:“这我不知,就看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杨扬他知不知道。”
秋凤问道:“杨扬恶贼,诱捕江涛,你可知道么?”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名赫诱捕,想必你不知吧?”
李艳红摇头说道:“这我不知。自从我弟死之后,我悲痛欲绝,但我却料理弟他的丧事,没抓捕过人。你不信,可以问一妹,要不我向天立誓。”
就当此际,吕一悲从中来,泣不成音地说道:“姐所言不假,她痛不欲生中,料理她弟的丧事。”
秋凤如同警察,又问道:“赵燕苟红她们,你认识么?”
李艳红像罪犯一样,回答道:“听说,她们是学生。她们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那么,赵明灯,你认识么?”
“他呀,我认识,乃是我友的亲戚,有过数面之缘。”
“那么,江涛,你认识她么?”
“江涛?我没听到过江涛这人的名字。然而,江涛这人,我既没见过面,且未交流过,的确不认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江涛她呀,据我得悉,她在南京,交友不慎,她这个地下工作者,被友出卖,她险些被中统站特工抓到。她杀了友,还冲进中统里杀了不少特工,成为中统站抓捕归案的特大……”
秋凤不待她说下去,赶忙打断她的话道:“这么说来,你们直赴上海抓捕……”
李艳红似乎听得不大乐意,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是的是的!”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所逃的路线,被我们的人发现,之所以副站长带领我们追捕江涛,但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抓捕到她。”
“上海中统站的老巢,在何处?”
李艳红一听,先是诧异,继而生恨,恨之入骨中统站。她不暇多想,如实地向秋凤等人说了。
李艳红又道:“复兴社所住之处,我毫不隐瞒,告诉了你们,就是表明,我从今而后,不再当中统站的特工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多积德多干好事,以恕我罪!”
秋凤眨了眨眼,问道:“你叛变,岂不遭杀身之祸?”
李艳红怒道:“不是叛变,而是辞职!我既然走上正途,遭恶犬杀,是我的命!”
“对对对,是辞职!你恕我用词不当吧!”秋凤顿了顿,又道,“你能迷途知返,正是我想象中人的作风!”
李艳红一脸茫然,不解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秋凤眼珠一转,呵呵笑道:“你呀,别猴急得知!我问问你,如今你们面临复兴社的人追杀,你们该当如何应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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