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人闲谈的时候，羽化田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看到纤云的一瞬间，羽化田一愣。
“诶？”
纤云也是一怔：“羽大人？”
羽化田点点头，只一眼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虽然不知道纤云为什么这会儿出现在齐府，但看着她和齐霖与青鸾熟悉的场景，自然也知道上次齐霖去凝香阁肯定已经与纤云见过面，也应该已经重新牵线。
齐霖见羽化田来的匆忙，应该是有事，便直接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羽化田躬身一拜，道：“大人，上次您交给卑职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特来禀告。”
纤云见二人好像有事要谈，便自觉起身。
“齐大人，羽大人，纤云先回避。”
说完就要往后院走去。
羽化田看着这一幕也是心中疑惑。
为啥回避是往后院走？不应该去客房或者偏屋吗？
难道纤云和齐大人......？
想着，羽化田神色古怪的看了齐霖一眼。
齐霖却好像没有看到，他实在不愿意再次回到这个话题上，不是信不过羽化田，毕竟青鸾还在这里呢！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自己就真的要变成九千岁了！
“纤云姑娘不必如此，此事正好与你有关，听听也无妨。”
纤云停下脚步，眼带疑惑：“与我有关？”
齐霖点点头没有说话。
羽化田便接过话茬：“是的，上次大人让我查探一下凝香阁的事情，想来纤云姑娘应该也要听听。”
纤云点头坐下，不再言语。
“坐下说。”
羽化田也不推辞，在齐霖的右手边客座坐下。
“大人，经过调查，凝香阁果然不简单。”
“据前监察院的记录信息，凝香阁从开办至今已经有八年时间，而凝香阁的老板吴月并不是上京城之人。”
齐霖皱眉：“不是上京城的人？这样凝香阁还能开起来，并且经营的不错，看来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啊。”
羽化田点头，继续道：“大人英明，吴月出生于许州世家，是吴家的旁系，刚开始的时候，刚开始想来开办凝香阁，在太常寺那边的手续一直被卡着，批文下不来，所以凝香阁没法办。”
“直到后来，太常寺的负责人调换，吴月才拿到批文，最终开办了这凝香阁。”
“并且自那以后，凝香阁如一匹黑马，后起之秀，一路直追上京城的其他三家老牌青楼，最终形成了上京城四楼争艳的局面。”
齐霖端着茶杯，轻轻抿了几口。
“这不奇怪，一个外乡人，即便是世家子弟，想在京城这块地方开青楼，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有钱也不一定好使，买地要批文，兴建也要批文，经营还要批文。如果不是背后有手段通天之人帮助，这事儿成不了。”
“所以，太常寺新换上来的人，是谁？”
雨化田沉声道：“大人分析的很对，凝香阁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很大的原因就在于这个新换上来的负责人，前太常寺卿，裴洛。”
齐霖放下茶杯，皱眉呢喃。
“裴洛，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这时青鸾开口了。
“前太常寺卿，裴洛，正三品，前段时间因荣亲王叛乱一事被牵连，现在还在天牢。”
齐霖立马反应过来，难怪觉得有点耳熟了，原来当初出现在姬如雪那份检举名单上。
羽化田郑重点头：“是的大人，裴洛在成为太常寺卿之前，任寺丞一职，上面还有一位少卿，但接任的不是那位少卿，反而是更低一级的寺丞，这里面就很有说法。”
“后来我们调查一番，才发现在裴洛之前的那一任太常寺卿马源，是因为八年前的教坊司一事，最终被罢官离职，卸甲归田的。”
齐霖皱起眉头：“教坊司？”
这件事他心中还有些记忆，大概就是当初大武成立了教坊司，主要是为了管理和培养宫廷及民间的音乐、舞蹈和戏剧人才，以满足宫廷宴会和各种仪式活动的需求。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教坊司逐渐变成了发配罪妇的场所，比如一些被抄家流放的官员，他们的女眷就有很多被发配到了教坊司，然后逐渐变成了百官的玩物。
当初就有人提议取消教坊司，提倡朝廷清廉之风。
不过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毕竟教坊司也不仅仅是官方风月场所，同样肩负着各种宫廷活动的需求。
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支持派马源，反对派荣亲王。
齐霖眯起眼睛，缓缓道：“这么说来，马源离任，裴洛上位，全都是因为荣亲王，也就是说，凝香阁的背后人不是这正三品的裴洛，而是荣亲王了？”
难怪抄家荣亲王府能抄出一百八十万两。
羽化田点头：“大人说的没错，只是如今荣亲王已经身死，吴月也回到了许州，凝香阁背后除了吴月，也没什么官方势力，想来应该会逐渐没落，沦为弃子了。”
齐霖沉吟一会儿，笑了笑道：“我看未必，小羽，接下来你让手下的人重点关注一下凝香阁，另外派人隐藏身份接触一下许州的吴月，如果可以，就低价从他手中买回凝香阁的经营权。”
羽化田有些疑惑：“大人，难不成您是想让西厂成为凝香阁背后的势力？”
齐霖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我想成为凝香阁背后的人，而不是西厂！”
羽化田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区别？
但齐霖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你尽管让人去办就行，越快越好。”
“另外今天傍晚之前，让人把清河郡和崔家相关的信息整理出来一份给我。”
羽化田也不废话，答应一声就告辞离去。
一旁的纤云此刻眉宇间倒是有些忧虑。
如果真跟羽化田说的一样，凝香阁就要走向没落，那她这个暗中的线人还能起到多少价值？
一旦失去价值，自己还有待在齐霖身边的理由吗？
正想着，齐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纤云姑娘，还是那句话，齐府这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至于凝香阁那边，想不想回去都看你心情，如果不想待在那边，我便让人取回你的卖身契，做个自由人就好。”
“至于我之前和你说的线人的事情，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纤云眼睛一亮，只要自己还对齐霖有价值就行，她可不希望自己只是齐霖身边的一个花瓶。
“大人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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