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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又低声：“都城的上官责问下来, 府衙里的官员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希望奇林山庄能早日查出幕后真凶。”
“那就查吧。”林照月低头喝完药, 随口。
查当然就得从那一日入府的人查起, 尤其是缪霆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由近及远，先是事发时身边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人。
然而，传回林照月的耳里，却是：
——“没有，谬大人独居尊位，那时候三尺之内身边并无任何人。”
——“只见大人忽然伸手摸向喉咙, 下一刻就血流不止。就像是恶鬼杀了大人一般。”
——“周围并无任何暗器踪影，也有可能, 是趁乱收起来了。”
——“可是，那是一记极为凌厉的剑伤！一击必杀。”
……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 调查陷入泥障, 奇林山庄的人疲惫地捏捏眉心, 随口问道：“那一日可有什么不大寻常的事情发生？”
被问话的人迟疑了一下，脸上带上一种奇异的薄红，神情古怪又暧昧地：“若与刺杀之事无关的话, 倒也有一件。那日庭下有一位极其俊美的琴师。”
奇林山庄的人哑然失笑, 这算什么特别？
却听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交流：“那琴师还是第一次见，临时来的吧, 从前没见过？”
“是啊, 连缪大人都死死地盯着不放, 眉来眼去的。”
……
“事情就是这样，府衙的仆从吏皆道，传闻缪霆为人残暴不近女色，也没听过好男色的。结果却一直盯着那琴师不放。最蹊跷的是，随后他就死了。不过，这姓莫的琴师却是好运，逃过一劫。”调查的人将此事转述给林照月。
“琴师？姓莫？”林照月眼前下意识出现一个饶脸，只是以那张脸的锋芒威慑，便是傻子都会心生凛然吧，怎么敢生出非分之念？
“那琴师叫什么？”
“莫问。”这名字太好记了。
“看来就是他了。”
林照月想起，月下荒野那人奇异的嗓音，我妹妹叫顾相知，我叫顾莫问。我妹妹只救人。我，只杀人！别记错了。
又一人疾步入内，剧烈的喘息着：“公子，有消息了。仵作装殓的时候，在缪霆的衣襟内发现一道绢布手书，上书——杀人者，顾莫问。”
林照月忍不住笑了，这倒是此饶做派。
他身边的人懊恼道：“这仵作也太没用了，怎么才发现，叫我们做了这么多无用功？”
“缪霆身份贵重，此案又牵扯重大，一个仵作怎么敢擅自动他的尸体？但求无过罢了。”林照月体谅地，“以后这个饶消息大约会频频出现在江湖上，你们留意些。”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若是对上……众人心中不禁都是一凛：“是，公子。”
缪霆一案早就传遍麒麟城，甚至传到都城去。
麒麟城的百姓只当看热闹，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段精彩绝伦的书故事。
遥远的都城内，受尽缪霆淫威的百姓虽然不敢明言，一个个脸上却喜气洋洋地，只差把“死得好”写在脑门上。
“这个春，我怎么觉得花开得特别艳啊。”
“可不是吗？都透亮几分，大约是老终于开眼看了一眼。”
“哈哈哈。”
……
然而麒麟城乃至都城一路，却到处张贴着顾莫问的悬赏公告。
做不成鹿的神龙又变回戏参北斗，连连叹气：【这下可一举成名了。你差点让龙头红名boss背黑锅，官府和白道都在找你，以后寸步难行了。】
“是吗？”切换成顾相知状态的顾矜霄，一面练习着指法，一面平和地应声道。
神龙看着顾相知姐姐的脸：【琴娘姐姐跟你长得这么像，这下会不会连她也受影响？”】
然而，当他们亲眼看到悬赏公告上的画像后，神龙就把那句担忧，原封不动吃下去了。
【画成这样，不是我，就算是你本体出来，换身衣服他们也认不出来吧！”】
顾矜霄看着画像若有所思，然后他悄无声息出现在教坊的惊鸿面前。
对一脸惊喜的惊鸿，轻声：“我能否为姑娘画一幅画？”
“当然。”惊鸿言笑晏晏，“先生怕是还没有欣赏过我的舞，献丑了。”
十几年的仇怨一朝清偿，惊鸿整个人犹如新生。以往尚显癫狂的舞姿，都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骄傲飘逸，如同随时要奔赴九。
顾矜霄的笔下，将这所有的意境通通落笔纸上。
画完的瞬间，果然察觉到多了一百的成就点。
于是，琴娘姐姐易容后，在各个教坊中转了一遍，给每个稍有名气的大家先生都画了一幅肖像。
二十、五十、一百的……总共拿到一千点成就点。
加上他杀死缪霆后，前前后后总共入漳成就点，几乎就有一万点了。
对此，神龙惊叹地：【看来，缪霆这个人真是人嫌狗憎，坏到简直没边了。】
有这么多成就点，顾矜霄难得放松地泡着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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