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幻境中的陈拙踏入迷雾后，整个幻境开始剧烈扭曲，隐约间陈拙和云霄等人，只看到迷雾深处好像出现了一扇门，然后整个幻境直接崩溃。
这幻境一崩溃，陈拙身后的四十五层罗盘虚影已经停止了转动，更夸张的是，那神秘的罗盘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小师弟你没事吧？”咸鱼二师姐距离陈拙最近，她连忙伸手扶住陈拙，罗盘虚影缓缓消散，陈拙的气息变得非常萎靡。
云霄下意识的张口，想说的也是关心的话，毕竟陈拙是为了给她看才这样的，这因果欠的确实大到离谱了。
严格说来比师恩还重。
不过话到嘴边，云霄又咽了回去，随即只问了一句：“这就是通天路？”
“这就是通天路......”陈拙点了点头，他的回答和云霄的问句一字不差。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还是陈拙开口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云霄讪讪一笑，很轻松的说了句：“未来已现，我还有得选吗？”
说完这话，云霄朝着咸鱼二师姐走去，当她走到二师姐跟前时，主动伸出了一只手。
下一刻二师姐也伸出一只手，本该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随即连圣人都杀不死的云霄仙子，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咸鱼二师姐的气息几度变化，最后她笑着看向几个同门，大师兄等人却是面面相觑。
最后四师兄鲁莽道人看着二师姐问道：“你现在是老二，还是那个云霄？”
“在你们面前的，永远都是咸鱼道人。”二师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无比深情的对几人说道。
最后她目光落在陈拙身上，那眼神却是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而二师姐这个回答，也让几个同门知道，咸鱼道人还在，但云霄也还在，或许在别人面前，她就变成了云霄仙子。
“话说这么大的事，师父真不知道？还是说他完全不在乎，真的是什么涅盘境的强者？”下一刻文弱道人说了一句，刚才发生的事情连他们这些顶尖准圣都觉得是大事。
众人沉默，以前他们或许不了解糊涂道人，还在陪糊涂道人演戏，但现在是完全拿不准了。
随后陈拙闭了闭眼睛，睁开之后缓缓说道：“师父已经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啊。”文弱道人一脸疑惑的问道，另外几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了，我们还记得他，那是因为他愿意让我们记得，但这个时空中已经不存在他的痕迹。”陈拙在重现通天路的时候，已经察觉到糊涂道人被抽离出这个时空，和当年推算白凝冰的情况一样。
现在看来，陈拙也意识到，白凝冰的情况还真是有些特殊。
不管是虞婉还是糊涂道人，在表现出明显的异常后，或主动脱离这个时空，或被抽离这个时空。
但白凝冰已经被陈拙推算到了抽离时空的结局，那一次推算时陈拙可以断定，与白凝冰密切关联的那位伟大存在，也一定察觉到了自己的推算。
可那位伟大存在，依旧让白凝冰存在于这个时空，并且没有做出任何改变，白凝冰还是白凝冰。
至于那位伟大存在是谁，陈拙自然无法知道，或许是涅盘境，也或许是糊涂道人口中的大寂灭境。
“所以小师弟你真的是来自未来？”大师兄没有去追问糊涂道人与时空的问题，他清楚就算陈拙能说些什么，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难以理解。
而且看陈拙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讨论这种话题，小师弟应该是承受不住了。
“我确实踏上了通天路，也确实与你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一次......但这不代表我就来自未来，因为我所知的一切，以及所有的分析结果显示，都无法证明时间是真正存在的，所以这不一定是未来。”陈拙不断的组织着语言，讲述了自己上一世的经历，但最后他自己否定了来自未来这种说法，也相当于否定了从未来回到过去这一状态。
如果时间确实是不存在的，那就不可能出现这种状态，也就是根本没有未来，更无法回到过去。
这句话听着有些拗口，而且似乎有明显的漏洞。
比如根本没有未来这句话，一般意义上来讲，下一刻肯定会发生事，就算什么不发生，你也不是前一刻的你，即将发生的那就是未来，也是必然会出现的，所以不应该说没有未来。
但真正的未来就是没发生的，既然是没发生的，那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所以对此时此刻的你来说，未来确实是不存在的，因为它就是无数种可能，且并未真正产生。
陈拙的一番回忆，让几个师兄师姐心情很复杂，他们确实没想到，在陈拙经历的过去中，糊涂道人被三教圣人联手杀死了，然后他们彻底疯魔了，最后小师弟独自一人背负血海深仇，搅动仙界风云，最终也算报仇雪恨，并独自踏上了通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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