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掏钱呀？”
“你摔的呀？”
“我……”许大茂还想接着再说，看见高娥发冷的眼神，打住了话头。
然后他问宋武：“多少钱？”
“5块。”
“你抢钱呢，修个收音机你就收5块。”
结果宋武还没吭气，高娥使劲的拽了他一把：“别废话了，快掏钱。”
许大茂还是把5块钱乖乖的掏了出来。
然后就见高娥对他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再调会台，看看还有什么毛病没，不然抱回家还得抱回来。”
许大茂恨得牙痒痒，“还没修好呢，你就让我把钱掏了？”
可是高娥不再理他了，趴在工作台上，自顾自地在那摆弄起收音机来。
正好这个时侯，娄小娥从修理铺后边的小院走过来。
许大茂一看见她，立马整个人就就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完全不是刚才铁青着脸的样子，笑的无比灿烂。
不过，娄小娥似乎也没什么兴趣搭理他，让宋武把座位让开，她自己坐在工作台前，和高娥一块边玩收音机边聊天。
许大茂在铺子里无趣的站了一会，最后嘴里狠狠的哼了一声，扭头出去了。
他刚走出店门口，就看见了穿着劳动布工装的秦淮茹刚下班回来，正好走到四合院门口。
这样的轧钢厂标准工装，他在厂里那些老娘们身上见的多了，可是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东西穿女人身上还有这样的风情。
他在心里不由的想：“还是这样的小寡妇，看着最有味儿啊！”
于是，他朝前迎了两步。“秦淮茹，这都开始上班了？”他的一张大马脸，笑成了一朵花。
秦淮茹脸上丝毫没有第一天上班的兴奋愉悦，而是充满了疲惫。她奇怪许大茂站在这儿干什么？不由得伸着头往修理铺里看了看，心里一下明白了。
她眼珠转了一下，说道：“今儿第一天上班。可把我给累坏了。”
许大茂贱兮兮的笑着，凑近了两步小声说：“要不要我给你捏捏，保证让你放松的很。”
秦淮茹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说道：“你媳妇儿不是就在后边吗？你还是给她捏捏去吧，她也忙一天了，估计也该放松放松了。”
许大茂脸上猛的一僵，他没想到秦淮茹突然这么大声音嚷嚷了出来了，这可跟她以往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他以为这样调戏两句，秦淮茹顶多红红脸，低着头这事儿就过去了，正好让他过过嘴瘾，虽然不能占到实际便宜，但心里也会很舒服。
可是没想到，这才刚死了男人，秦淮茹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边的动静，果然把高娥给招引了过来。她站在修理铺的门口，瞅瞅许大茂，又看看秦淮茹，一张俏脸已经全黑了。
秦淮茹轻轻笑了一声，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白了许大茂一眼，转身朝着四合院里走了进去。
不过别人没有看见，当她错开众人的目光，刚进到院里的时候，眼泪已经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
秦淮茹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已经真正的认识到，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自己所有的一切已经跟以前不一样。
贾东旭死了，她并没有太多的悲伤，脸上流的泪，更多是为了以后她自己将来可能面对的无助和迷茫。
自从决定了她要去接贾东旭的班后，她那个婆婆贾张氏嘴里就没停过。
不但用严厉的语气详细讲述了，她自己几十年守寡的丰富经验和心理感受，而且话里话外，充满了对秦淮茹的告诫和警示。
一再提醒她，干这要小心，做那要注意，绝不能让别人说闲话。
特别是在临上班前的时候，从头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临出门，贾张氏那一张嘴就没停过，就跟一万只苍蝇一样在秦淮茹的耳边嗡嗡响个没完。按她说的，好像秦淮茹不是去上班，而是专门出去勾搭野男人去了。
不过真当秦淮茹从家门里走出去，不管是在厂里还是在街上，她还是感觉到了大家与以往的不同态度。不只是男人，连女人看她的目光都有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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