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又错了。”
柜台前，琳试图将书上的初阶魔法施展出来，可始终没有成功，而且在恩尔严厉的声音下，琳反而越发束手束脚，连原本会的魔法也都失败了。
又失败一次后，两人都沉默了，琳弱弱地说着，“我是不是很笨，不太适合学魔法。”
“……不，从某些角度来讲，你太过聪明了。”恩尔已经看出了琳的问题所在，这才有感而发。
老爷爷真的好难相处。听到这话，琳心里以为恩尔是在讽刺自己，暗暗有些伤心，愈发觉得自己不适合了。
看琳那委屈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恩尔轻声一叹，拿起她的书本，奥罗拉里每个教室使用的书籍是不一样，因为老师将会带领他们整整四年，所以学生使用的书籍，都是各自老师亲自编写的，这很能看出各自老师的水平。
但不管是哪位老师，就恩尔来看，他们编写的魔法式大都区别不大，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魔法的定义太过模糊，“知道你刚才施展的冰锥术，为什么会失败吗？”
“不明白。”琳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能这么轻易地成功，可她就是不行。
“这段魔法式的含义是，生成冰锥，射向前方，”恩尔将十几个的魔法式拆分，逐一讲解，“在施展魔法过程中，想象是不可分的因素，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步，先构思好魔法完成后的模样，再分配魔力给魔法式，最后操纵魔法式变换成自己想象的样子。”
“告诉我，你在构思魔法时，想象的是什么？”
琳微微皱眉，紧接着伸出手指，“冰元素凝聚，凝聚的速度，冰块大小，重量与形状，悬浮高度，魔力牵引强度，冰锥射出速度……”
虽然恩尔早有预料，但还是被吓到了，如此详细的思考，你以为这是极限魔法吗……“知道吗，你所想的绝大多数东西，在这短短的十几个魔法式中，根本没有它们存在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凭借感觉，灵巧……不对，是本能地完成了这些步骤。”
“诶？”琳一副惊讶地表情，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是跟自己一样这么做的，“那就是说，我只需要排除这些想法就可以了吗？”
“应该还……你试试吧。”恩尔觉得还是让琳自己确认结果比较好，毕竟她需要更清楚地认知自己。
在尝试了数十次后，琳将手按在胸口上，一副想吐的样子，没错，刚才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魔法的反噬让她站都站不稳了，但她的内心其实更加难受。
“为什么还是不行？”
恩尔给出了解答，“不是真的需要摒弃这些想法，它们本身就存在于魔法中，这并不是需要思考的东西，就像呼吸一样，你所学的魔法式，就是引导你的想象，告诉你一个迷糊的方向，之后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一般。”
“但你太过聪明了，看待一件事情过于全面，细微之处也不会放过，或许是因为你的家庭，让你长期处在这种必须事事完美，处处全面的情况下，这种思考模式已经烙印在你潜意识里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改不过来了。”
“……嗯。”琳点点头，认同了恩尔的话，泛起丝丝苦涩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恩尔不再说话，侧过身去装作不在意，但他的眼睛却是悄悄斜视，仔细观察着琳脸上的表情变化，如果有任何放弃的想法流露，那一切就到此为止吧，恩尔什么也不会再做，他已经劝过一次了，如果琳还是轻易选择了放弃，那她以后在魔法这条路上，肯定也走不了太远，趁早放弃也未尝不好。
“老爷爷，”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恩尔，绝美的脸上挂着清爽的微笑，“我想学好魔法，我想成为您一样的魔医，请您教教我。”
“成为魔医，好大的口气，如果你注定无法使用治愈魔法呢。”恩尔冷笑着，刻薄地说着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我就创造一种我能用的治愈魔法。”琳的话语只让恩尔觉得天真，但……
“哼，算你合格了。”恩尔摆出严肃的样子，毕竟他还要保持老人不好相处的印象。
“啊，”琳轻微地嘟起嘴，侧过身去不看老人，心里有点不高兴，“老爷爷，您居然还在测试我，有没有人说过您很难相处啊。”
“……去拿纸笔来。”
……
“冰锥术。”琳终于将魔法成功的施展出来，有些雀跃地对着老人说，“老爷爷，我成功了。”
“……虽然没有半点实用价值就是了。”恩尔叹了口气，琳虽然成功了，但完成魔法的时间太长了，毕竟魔法式从十几个，增加到了一百多个。
琳想得东西太多了，魔法式里并没有这些东西，这才导致魔法的失败，所以想要成功，只需要将这些东西补上去就是了，结果如恩尔想的一样，魔法成功了，但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但这点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恩尔已经想好了办法，其实琳思考的这些东西，基本存在于所有魔法中，只需要将这些多出来的魔法式公式化，再通过一种特别的手段，让这些魔法式在每次施展时，直接构建出来，那么魔法的威力和效果不仅能由琳自由控制，发动的速度也会显着提升，甚至超过大多数人，这种手段就是，固有魔法式。
“从今天起，你需要学会所有的初阶魔法，将你所思考的想法都列出来，统一整合出相似的部分，把所有组合都牢牢记住，先做这件事吧。”
“是。”琳看向老人的目光里，有了很多信任，微笑中带着亲近，心里也高兴着，老爷爷好像只是看上去比较刻薄，但实际上很关心我，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啊，对了，”恩尔转过头，看着小跑跟上来的琳，冷冷说着，“别忘了你原本的工作，你还欠着钱呢。”
“……哦。”
还是很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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