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宁本来以为，弗莱比亚对于这点可能会比较避讳，但是男人却干脆利落承认。
“是的，我已经打算卖出去。”
弗莱比亚嗓音有些沙哑浑厚。
他那双眼睛在光影下也显得有些疲倦。
“虽然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肯定有人正处于年轻的状态，他们有理想有抱负，能让香水大厦变得更好也说不定。”
“我如今也就只能这么想。”
“况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
弗莱比亚说的这些话看起来很有深意。
沈思宁和霍景川对视一眼。
她实际上想要开口问问价，目前看来他们是最适合收购香水大厦的人。
而且这里有母亲的相关线索。
但是弗莱比亚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企图。
只见他抬头笑了笑：“这也不是有钱就能收购的，香水大厦这些年一直被政府重视，单单是议员就来了十几次。”
“如果随便卖了的话，政府那边不会坐视不管，而且你们会遇到很多麻烦。”
这些事情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经历的。
弗莱比亚这么多年在商场上经历过无数斗争，所以很清楚，一旦某些地方得罪了上层，那么再怎么样努力都没用。
他已经老了。
妻子和孩子很多年前都已经去世，弗莱比亚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然后回到A城，回到记忆中温暖的地方。
“我没想到，您会遇到这样艰难的事情。”
沈思宁听懂了他的化外之意。
帝比亚如今是M国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而根据她的调查线索来看，市长一直都在这里虎视眈眈。
如果没有钱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盯着这样一块肥肉，想要吞入腹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非政府的人，想要买下香水大厦，首先得有和M国政府相抗衡的实力。”
沈思宁深呼吸了一口气。
“或者是能承担的起政府接二连三找茬的压力，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
弗莱比亚点了点头。
“是的，所以沈小姐，你和霍总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做到的。”
沈思宁心中只觉得有些烦闷。
但她跟弗莱比亚说白了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她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寻找母亲。
所以沈思宁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她随手拿起香水大厦的布局图。
“难怪政府会喜欢香水大厦，毕竟这样的建筑都算是当代少见的艺术品了。”
她若有所思指着结构工程图。
“不过，我觉得这里有些奇怪。按理说高楼的地基通常很厚，但是这座楼的地基似乎太薄了。”
沈思宁故意提到建筑结构相关，也是想要得到弗莱比亚的信任。
这样到时候她就能够找到理由，名正言顺对香水大厦进行勘察。
果然弗莱比亚听到她说的话以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不是很懂工程图，但是我记得当时请专业人员验楼的时候，他们说这座楼很兼顾，小地震都是不会震塌的。”
沈思宁摇了摇头。
“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我昨天去的时候也留意了地面的部分。”
沈思宁说的话也都是实话。
毕竟这座建筑本来就存在相关问题。
而她也只是想恰好利用这点，所以沈思宁不着痕迹提到了她调查到的结果。
“香水大厦的建造图和实际的成果不太一样，我没观察错的话，应该是在地下藏了一部分。”
“你是说地下室或者密道？”
弗莱比亚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记得这座楼，并没有设计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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