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刚过，一束烟花从两人之间的蛋糕上腾空，火星雀跃，无比绚丽，照亮了两人在黑暗中的脸庞。
只是一只小烟花，买蛋糕时送的，许念知在十二点来临之前关上了屋里的灯，让陈戈用打火机去点燃已经插好的一根小烟花。
陈戈被猛地窜到半空的烟花吓了一跳，望着许念知有点不知所措。
“快许愿啊，陈戈，一会烟花该烧完了。”
经许念知的催促，他才不熟练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陈戈在心里默念:“希望许老师平平安安，永远自由，永远开心快乐。”
许念知看着默默安静许愿的陈戈，火光下，他闭着的眼睛使得长长的睫毛垂落到眼睑上，许念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看得这么清楚。
俊朗的脸一半是光亮一半隐在黑暗中，许念知不自觉拿出手机对已经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等陈戈睁开眼，许念知笑吟吟地开口：“十八岁生日许了什么愿望啊？”
陈戈看着许念知有些狡黠的笑，咬咬唇，犹豫道：“要说吗？”
许念知默不作声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我……我的愿望是，希望……希望……”
陈戈已经涨红了脸，这样直接说出自己刚刚许的愿望，跟直接对着许念知表白有什么区别。
就在陈戈即将说出希望后面那三个字时，许念知及时打住。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生日愿望怎么能随意说出口呢。”
陈戈松了一口气，面上还带着刚刚的窘迫，他看着已经开始切蛋糕的许念知还是感觉到了几分失落。
他觉得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对许念知表明自己的心意了。自从上次自己发烧时不受控制地做了糊涂事后，明显就能感觉到许念知冷落了自己好几天。
今天能来给自己过生日应该只是出于好心，说不定还没有原谅自己，只是看自己孤苦伶仃的怪可怜，毕竟许老师一直都很好。
这种失落在陈戈吃到许念知给他递过来的蛋糕时，就释怀了。
很好吃，跟自己想象中的味道一样。
许念知已经对他足够好了，自己不能太过奢求，否则就太贪心了。
陈戈小口小口吃着，仔细感受香甜味在口中释放，奶油入口即化，蛋糕胚松软可口，夹心的巧克力香醇醉人，陈戈吃着吃着就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好吃欸，好久没吃蛋糕了，我一个朋友也会做奶油蛋糕，改天让她教教我怎么做。”
陈戈吸了吸鼻子：“老师，我也想学。”
“哈哈哈，等我学会了教你。”
许念知边吃边说，自己盘子里的一块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她舔了舔嘴觉得不够，她还想再切一块。
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陈戈，只见他吃的很慢，低垂着头认真吃着，泡沫盘子边缘的奶油也被他刮得干干净净，一副不舍得吃的样子。
“陈戈。”许念知叫了他一声。
陈戈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蛋糕还有这么多呢，你多吃点，我们争取一个晚上把它吃完，蛋糕不能放太久的。”
陈戈点点头。
许念知又吃了一大块才觉得满足，心想这家店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两人吃到最后也没能吃完，许念知摸着鼓起来的肚皮，无意识又喝了两瓶奶啤，她开始犯困，也许是驱车四个小时让她精疲力竭，也许是奶啤微不可察的酒精含量，都让她想原地睡倒。
最后许念知还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无精打采地说道自己要回去了。
陈戈一看她这状态，连忙起身到她身旁，生怕她跌倒。
“老师，我送你回去吧，你都这么累了。”
“没……”
下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许念知一不留神就绊倒了桌子腿。
“啊！”她惊呼一声。
就在许念知即将摔倒在蛋糕里时，陈戈及时拦住了她的腰。
“老师，你没事吧。”
许念知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戈的胳膊这么有力，能一把将自己捞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陈戈也是个男人这个事情，尤其是过了今天，他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
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不是吧，喝了跟饮料似的的奶啤也能喝醉，自己这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店员怎么不说这也是一种酒啊。
正胡乱想着，许念知渐渐听到了规律的咚咚声，很明显这是心跳声，为什么心跳声音可以这么大，简直如雷贯耳，不对，好像不是自己的心跳。
而是面前陈戈的，许念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陈戈怀里，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戈还不松开，是怕自己站不住吗？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对准陈戈的脸晃了晃脑袋，终于视线开始聚焦，她看到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陈戈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灯光下他的脸上一片绯红。
看到自己逐渐清醒，陈戈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张了张口语无伦次说道：“老师，你还好吗？要不今天在我家住下吧，你是不是喝醉了。”
也许是两人的距离太近，许念知甚至能感受到陈戈说话时喷洒出的气息，甜甜的，是蛋糕的味道。
许念知还看到了昏黄灯光下，陈戈流畅的脸周轮廓的细小绒毛，嘴角还残留了一点奶白色的奶油，格外诱人。
许念知不自觉伸手替他抹去了那一点奶渍，指尖不经意划过陈戈的薄唇，触感还挺软的。
陈戈在许念知触碰到自己的时候立马就僵直了身体，她微凉的手指像是带了电般，只是轻微触碰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栗。
“老、老师……”
许念知没再有多余的动作，陈戈的期待落空，看着许念知重新陷入了醉酒的状态。
最后陈戈将许念知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薄被给她盖上。
他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许念知的睡颜，站的久了只好又蹲下，像大飞一样蹲在了许念知的床边。
看着许念知均匀呼吸的侧脸，他想许老师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
他不断地想起刚刚那一幕，脸红了又红。
“许老师，晚安。”
不知道陈戈又蹲了多久，最后才留下轻轻一句晚安，不舍地走出了房间，他今晚要在奶奶那屋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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