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过得飞快，许念知这些天除了睡就是吃，仿佛要弥补这大半年来吃不好，睡不够的日子。
考研的书摊开在桌子上，好几天过去了还是那一页，仔细看还有点发黄。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许念知要跟母亲李红霞出去置办些年货，她坐在桌子前收拾自己，看到被自己冷落很久的书本，心中有些懊恼。
索性一把合上了全部的学习资料，这样就看不到它们对自己的控诉了，许念知自欺欺人地想，同时她又想起陈戈。
陈戈是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拖延的，他一定会每天早起按时完成学习计划，在他的字典里好像没有偷懒这两个字。
这种自律得可怕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吧，许念知挠挠头，想起陈戈每天早上六点半都会给自己发早安。
不得不承认，陈戈在学习方面要比自己强得多，即使自己是老师，而他现在是自己的学生。
“好了没有？念念，我都换好鞋了。”房间外面传来李红霞催促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换个衣服。”
人只要偷懒一时就会越来越懒，许念知干脆也不收拾了，冬天厚实的睡衣外面直接套了个长度到小腿肚位置的大衣，把自己弄得鼓鼓囊囊，毫无形象可言，想了想又遮掩性地戴了个口罩。
出了房间门一看，年过五十的李红霞都比她收拾的干净利落，许念知无所谓地去换鞋。
惹来站在玄关处的李红霞一顿皱眉数落，“你就穿这个出门？收拾半天跟没收拾有什么区别？”
向来出门前都要照番镜子，十分注重形象的李红霞实在是看不惯女儿这副样子，自己的言传身教怎么在女儿身上起不了作用。
许念知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这样穿暖和嘛，外面太冷了。”
“不是要坐你车去吗？在车里还冷什么冷，你就是懒，谁家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出门这样穿……”
许念知讪笑几声，“那咋了，又没人看，怎么省事怎么来嘛。”
李红霞的不满和看不惯直到坐到许念知车上才消失，她还是第一次坐女儿开的车，大冬天的比骑着电动车到处跑要暖和多了。
许清远并没有买车，就算有车估计也很少会带着李红霞一起出去逛，买年货这种事许清远从来不愿操心，上班之余不是出去找朋友，就是待在书房里，他不屑于跟李红霞维系夫妻感情。
李红霞满意地摸着座椅，指挥着许念知该去哪个菜市场。
许念知车开的很稳，一路上在车流中灵活穿梭，天文市的车辆任何时候都不会少，许念知有点怀念驶往瑶沟村的公路，没什么车的时候，她会将油门踩到底，开的十分痛快。
现在她需要不停地停下车等红绿灯，许念知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耐心地等着信号灯变成绿色。
即便是这样，李红霞还说她的车开的有点快，让她再开慢点。
许念知知道母亲是担心的过头了，无奈笑笑，“妈，我的速度已经很标准了，开得太慢也不行啊，速度跟不上也会罚款。”
终于到了菜市场，许念知将车停在有些狭窄的马路旁，这里的规划和建筑都不如市中心，不过烟火气倒是足够浓烈。
大量的商贩们一字排开，卖什么菜的都有，给许念知一种赶集的错觉，她跟在李红霞身后，将战场交给经验深厚的母亲，她只管当个苦力拎东西就行。
李红霞目标明确，冲进菜市场，时不还讨价还价一番，她成袋成袋地买菜，中间许念知只好先把买好的几大袋重量不轻的菜放到车上再返回来。
累的她够呛，眼睁睁看着李红霞又买了五十斤的猪肉，许念知咂舌，差点想撂挑子不干，这她怎么拿得动？
她上前阻止，无力又无奈道：“妈，你买这么多肉，我们一家三口真的能吃完吗？吃不完放坏了怎么办啊。”
李红霞头也不抬，“放心吧，能吃的完。”
“可我拿不动了呀，车子又开不进来。”
李红霞理所当然道：“那几步路算什么？咱俩一起抬过去放车上，再说了你都开车过来了，能多买点就多买点啊。”
许念知实在是拗不过自己执着的中年母亲，最后也没让李红霞动手，而是借了商贩的小推车，一路将五十斤猪肉送到了自己的后备箱里。
看着快要塞满的后备箱，许念知实在是不理解李红霞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菜，往年买年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好像从来没参与过，父亲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不管这些，认为只要给了钱就没他事了。
许念知没有立马回去，她靠着车，拿出手机准备短暂地歇一会，点开陈戈的聊天界面发出了一条消息。
“年货买了吗？过年准备怎么过？”
虽然许念知知道陈戈大概率会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但她还是想问一下。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陈戈就回了消息。
陈戈：“老师，我一个人的话就不用了。”
许念知仿佛只透过文字就能看到陈戈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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