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利吐了一口烟，看了看车子道。
李玉峰点点头道：“嗯，才买没多久。”
“哪来的钱？”李承利看着车标，觉得这车应该不便宜。
李玉峰挠了挠头笑道：“不贵，十来万。”
李承利翻了个白眼道：“十来万在你眼里还不贵了？告诉你，不要瞎搞。人生路，错不得。一步错，步步错。”
李玉峰愣了愣，认真地点点头道：“知道了，爸！”
李承利也没再多说什么。
李玉峰倒是想起一件事，问道：“爸，上次我问的，你有没有妹妹的事情？”
上次，李玉峰和郑令红见面后，他就问过自己的老爸。
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姑姑的事情。
当时，被娇姐抢了电话，没有说完。
李承利道：“你说你们市长是叫什么？”
李玉峰道：“郑令红！”
李承利猛吸了一口烟，没说话了。
李玉峰看老爸的表情，越发的深沉了，不由问道：“大姑的名字是李令梅。李令梅，郑令红，老爸，不会真有什么关联吧？”
李承利道：“梅红，梅红。这事要问你奶奶和你姑。我那时还小，可能四五岁吧。你姑姑那个时候，大约是七八岁。你奶奶那时好像意外怀了一胎，想生下来。当时计划生育抓的严，我都是带着罚款出生的。家里也穷，可能罚不起，生下来送人的情况也有。如果有这么回事，估计也有四十好几了吧？”
这事不好说。
李承利没什么印象。
只是李玉峰这么提起来，李承利才依稀记得那么一点儿影像。
可也不敢确认。
李玉峰想想，还是过年回去的时候，找奶奶问一问吧。
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现在的人，对计划生育知道的少了。
早些年，计划生育是国策。
全国都在严抓严控。
那时，每个家庭只给生一胎。
生两胎都是要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要么父母双方都是农村户口，要么是烈士家庭，要么是少数民族，又或者父母双方自己本身就是独生子女。
总之，二胎就是严控。
三胎基本不可能。
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生二胎三胎，想交罚款保住孩子，都困难。
‘打出来，堕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出来。’
‘宁可血流成河，不能超生一个！’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现在的人，可能理解不了，当时的环境。
还是后来，慢慢宽松了一点，可以用交‘社会抚养费’的方式来保住孩子。
当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现在别说是二胎三胎了。
想让人生一胎都难。
独身主义的人，越来越多了。
结婚都成了一种负担。
“咳，咳！”
孟凤娇站在车边轻咳了两声。
李承利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鞋踩住。
回过头来道：“走？”
孟凤娇看着李玉峰道：“年纪轻轻地就学你爸抽烟，年纪大了就天天咳。走，到谢家去。”
李玉峰脸一苦道：“这都快晚上了，哪有晚上去人家家里的道理？”
孟凤娇一瞪眼道：“我是在和你讲道理？你......”
李玉峰头皮一麻，连忙道：“不是，我没有。现在去，立刻去。”
连把把烟头丢了，上车。
到了谢家，李玉峰的车上，还有两瓶酒两条烟，便拿了出来。
孟凤娇带了一些土特产，一起都让李玉峰提着。
谢晚雪已经和家里说过了。
谢父早早地迎到了门口。
进了家门的时候，谢母勉强地招呼了两声，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早在一个月前，两家还频繁地通着电话，商量着办酒的事情。
现在，才过去没多长时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世事无常。
谢母一直心里有个坎过不去。
当着李玉峰父母的面，看到李玉峰也在场。
索性问道：“小李，晴晴的死。你事先，难道一点都不知情？”
面对谢母的质问，李玉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知情不作为，肯定不是什么良配；
可不知情，就可以心安理得蒙混过关了吗？
不知情，更该反省。
李玉峰只好低头道：“对不起！”
很苍白的一句话。
连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
孟凤娇一巴掌拍在李玉峰的后脑勺道：“还不跪下来认错！”
谢父连忙道：“不必如此，事情看起来，也不是他的错。”
孟凤娇却是不肯地道：“我乡下人，见识少，认死理。我儿子是男人，家里的事情，无论出了什么差错，都是他的错。还不跪？”
李玉峰见老爸闷着头不做声。
谢父也不说话了。
谢母也是侧着头，望向一边。
只有谢晚雪好奇地看着孟凤娇，又好笑地看着李玉峰。
李玉峰只好从沙发上往下一滑，顺势就跪在了谢父谢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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