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力真是恶心……”帝释天低声咒骂，眼神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这不死的恢复能力，她早已拿下此战。
她终于意识到，这可能会变成一场消耗战，是她精疲力尽，还是他恢复枯竭？
楚风曾提醒她：遇到君主级敌人，不必恋战。
但帝释天并未听从，她一向倔强，尤其是面对强敌时，从不退缩。
君主级的敌人果然都不简单，每一个都如战争机器般难以击溃。
她明白，以自己凌驾常理的速度和空间能力，她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但她不愿逃。
她本计划摧毁格罗姆的城堡，但现实远比预想残酷。
格罗姆城堡布满强大的护盾、防御工事与层层兵力，想要一战摧毁几乎不可能。
就在她思索对策时，废墟中，冰主缓缓爬起。
他浑身是伤，一瘸一拐地从碎石中挣扎而出，仰头望着远空中交战的二人。
作为一名统帅级强者，哪怕重伤，他也不会简单地被压垮。
他没有回自己的城堡，而是拄着断裂的冰杖，慢慢走向厄尔的方向。
他记得艾薇温柔的目光、治愈的手法，记得曾经的盟友，记得那些不愿互相残杀的承诺。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所谓的“全种族大逃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去他＊＃的”他终于抵达厄尔的城堡，伸出冰冷的手，激活了他最后的资源，唤醒了所有残余的力量。
城堡大门轰然开启，厄尔从阴影中走出，眉头紧皱。
“你在干什么？”他问。
“厄尔，你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福，还是祸？”冰主语气低沉，仿佛在自问。
“这个地方残酷、血腥，适者生存，没有法律。强者掌控一切，弱者只能被践踏。可……弱者就不该活下去吗？天生强大的人，就注定高高在上吗？”
厄尔沉默不语，不知如何作答。
冰主则低头沉思，思绪混乱，像是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漩涡。他继续默默转移着城堡中的资源，直到仓库被清空，空荡荡的回音仿佛回应着他内心的空虚。
最终，他转头看向厄尔，脸上浮现一丝解脱般的笑容，“厄尔，我决定离开联盟。”
“冰主，为什么？”厄尔愣住了，满脸困惑。
联盟是冰主一手缔造的。只是因为实力不够，他才把领导权让给了厄尔。
作为最早的成员，厄尔亲眼见证联盟从无到有，一步步壮大，如今冰主却说要离开，他实在无法理解。
是因为艾薇吗？
不，厄尔不这么觉得。
他渴望冰主能给一个解释，否则，联盟最初的信念——互助与共进——就如空中楼阁，毫无意义。
“厄尔，对不起，我只是个弱者。”话音刚落，厄尔猛然察觉城堡左侧传来剧烈震动，正是冰主的城堡方向。
他猛然转身，目睹那座熟悉的冰雪城堡布满裂痕、剧烈摇晃，坍塌在即。
但冰主却站在他身边，神情平静，仿佛那片崩塌与他无关。
厄尔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但他很快明白了，“你……你要成为自由战士？！”
冰主轻轻点头，转身离去，他能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流失，那是与联盟切割的代价，也是他重获自由的开始。
厄尔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冰主的背影逐渐远去。
城堡外，战斗终于平息。
帝释天没能斩杀格罗姆，只得黯然退去。
十八位国主结盟而来，意图围剿楚风，却被他先一步封死退路。
激战之下，十七人陨落，昔日繁华的荒芜平原，如今只剩下四座幸存的城堡。
格罗姆恢复了人形，虽未受伤，却汗如雨下，他望着帝释天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郁如夜。
与此同时，南部沼泽之外。
“这里有黑魔法的痕迹。”拉斐在空中飞行时，察觉下方魔力波动，便与德雷克一同降落。
脚下是潮湿贫瘠的黑色泥土，初看之下毫无异样。
可细看之下，地面微微扰动，仿佛藏着什么。
德雷克俯身挖出一块暗藏魔能的黑石，递给拉斐，“能量正在流向另一个方向，这应该是魔法阵的一部分。”
他们迅速挖掘周围的附魔石，很快，一个隐藏魔法阵露出真容。
德雷克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摧毁，炼金魔法的隐匿效果破碎，一座被掩盖的城堡显露在二人眼前。
“原来，它就藏在这里。”
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德雷克并不在意这是否是楚风的城堡，只要隐藏得这么深，就必然不凡。
他们四下搜查，未发现其他建筑，“这个魔法阵的破绽太大了。只要其中一个节点被摧毁，整个阵法就会瓦解。”
拉斐与德雷克缓缓走近那座显现出的城堡，他们知道，只要摧毁它，楚风必死无疑。
拉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笑，她相信，楚风绝不会料到自己的藏身之地会被发现，还会遭到伏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脚步忽然停下，城堡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黑裙的绝美女子从中走出，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紧接着，又有三位女子现身，站在她身旁。
显然，这座城堡内，还有一位国主存在。
拉斐与德雷克心中微震，没想到楚风竟藏了一位盟友在此。
但胜利近在咫尺，他们不会轻言放弃。
德雷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以为意，可拉斐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去，杀了那两人。”黑裙女子语调平静，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却让拉斐与德雷克听得一清二楚。
德雷克冷笑了一声，然而笑容还未收敛，神色便骤然凝固。
那三位女子缓缓向前走去，双眼泛出诡异红光。
她们背后，黑色的羽翼骤然展开，羽毛缓缓飘落，宛如死亡的宣告。
其中一人身披黑甲，另一人头生漆黑犄角，最后那位，更是在变化中显现出了男性的姿态。
三位堕落天使。每一位都拥有独特而可怖的气息，令人胆寒。
她们皆已迈入君主级，一旦堕落至此，便彻底抛弃了过去，只剩下阴影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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