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看着她脸上的淤青，还有眼神中那种奇怪的温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女人眼神中带着恳求，“请你……请你不要说出去，求你了。”
克莱尔沉默了。她看着地上的盒子，想起自己今天来这的目的。
“您知道吗，”克莱尔轻声说，“我认识您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
女人猛地抬起头。
“他很聪明，”克莱尔继续说，“在魔药学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是的……他像我。他真是一个优秀的孩子。”
克莱尔把礼盒放在桌上：“圣诞快乐，夫人。”
回到外公家时，她心事重重。
她坐在壁炉边，看着跳动的火苗，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艾琳脸上的淤青。
“外婆，”她突然开口问正在织毛衣的罗莎，“你知道蜘蛛尾巷那户斯内普家的事吗？”
罗莎的手顿了顿：“噢，斯内普家……”她叹了口气，“说来也怪，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克莱尔来了兴趣。
“托比亚和艾琳刚结婚那会儿，是镇上少有的恩爱夫妻。”罗莎回忆道，“托比亚那时在工厂当技工，是个正经人。艾琳虽然来历神秘，但很温柔，总是穿着黑色长裙，安安静静的。”
“后来呢？”
“六十年代初期，工厂开始陆续裁员。托比亚失业后，开始酗酒。”罗莎摇摇头，“可能是失业改变了他？”
“哦！对了，”罗莎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那个叫西弗勒斯的孩子，不会就是他们家的……真是可怜，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克莱尔，我建议你可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朋友。”
克莱尔若有所思。她决定给霍格沃茨的朋友写信，询问关于艾琳的事。
令她惊讶的是，奥菲莉娅很快就给她回信了，似乎艾琳·普林斯的资料并不难找。
克莱尔马上知道为什么了，因为普林斯，是巫师界中的一个纯血统家族。虽然比不上二十八圣族，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艾琳曾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担任魔药社团主席，还是高布石俱乐部队长。
她尤其擅长魔药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毕业后不久就嫁给了麻瓜托比亚·斯内普，这则消息曾经还刊登到了《预言家日报》上。但之后很快便销声匿迹了。
克莱尔盯着羊皮纸上的字迹，眉头紧锁。
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巫，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有魔杖，完全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可以离开这个暴力的丈夫。
但艾琳似乎放弃了抵抗，甚至放弃了使用魔法的权利。
她任由托比亚打骂，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强大的女巫。
这不对劲……
克莱尔想起艾琳看托比亚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恐惧，还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感。那是一种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她合上资料，决定第二天再去一趟蜘蛛尾巷。
也许艾琳需要帮助，即使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同为女性，克莱尔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曾经闪耀的灵魂，就这样在黑暗中黯淡消逝。
当她又来到蜘蛛尾巷时，即使隔得远远地，也能听见争吵声。
她冲进去时，托比亚正挥舞着酒瓶。
看到克莱尔，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丫头！”
克莱尔几步上前，轻松地避开他醉醺醺的攻击，一个过肩摔将他制服在地。
这次她没有立即松手，而是把他的胳膊扭在背后。
“放开他！求你了！”女人又一次冲上来。
“为什么？”克莱尔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忍受这些？您是个女巫啊！您可以离开，可以报警，可以……”
“不！”女人急切地打断她，“请你不要……”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我的家。”
克莱尔看着她颤抖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松开了托比亚，男人踉跄着站起来，咒骂着摇晃出门。
“求你答应我，”女人紧紧抓住克莱尔的手臂，“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插手。这是……这是我自己的事。”
克莱尔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望着女人憔悴的脸庞，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种顽固的坚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她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第四天。
克莱尔再次推开门时，托比亚正抓着艾琳的头发。
“你这个废物！”他咆哮着，酒气熏天。
克莱尔咬牙切齿，她再也无法忍着怒火，“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畜牲！”
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托比亚的手腕，用力一扭。
男人吃痛松手，但克莱尔没有停手的意思，她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不！求你住手！”艾琳扑过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克莱尔冷冷地说，“这种男人就该受点教训。”
“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克莱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打你，骂你，你却还在维护他？”
“住口！”艾琳突然尖叫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这个傲慢自大的小姑娘，你以为你懂什么？”
克莱尔愣了一下，但很快冷笑：“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女巫会如此轻贱自己，甘愿被一个麻瓜这样对待。”
“轻贱？”艾琳的声音里带着讽刺，“是啊，你当然会这么想。你站在高处，看着我们这些‘可怜虫’。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吗？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你又懂什么是爱？”
托比亚想要挣脱，但克莱尔的力气大得吓人。
艾琳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求你了，放过他吧。”
“你……”
“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弱的女人，”艾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本可以用魔法制服他，本可以带着西弗勒斯离开。但你知道吗？每次我拿起魔杖，看到他眼中的恐惧和憎恨，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魔力全部抽干。”
克莱尔皱眉：“这是他的问题，不是……”
“不，这就是我的问题！”艾琳突然激动起来，“我爱上了他，却向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我亲手毁了这段婚姻，毁了他的自尊。你以为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他曾经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直到发现自己的妻子、儿子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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