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清水荷理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那也是星耀娱乐处理‘废品’的地方，如果不是社长将我从那里面解脱出来，恐怕我后面也要去那里工作了。”
“什么？可是你不会那些技能啊。”
林昭昭很是惊愕：“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最多会跳一些古典舞，像是茶道和插花等技能，你是完全不了解的啊。”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直接转去当艺伎，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培养和学习的。
清水荷理苦笑一声：“那些都是正经艺伎该学的，而我们要去做的……其实就是陪酒女的工作……本来就不需要多高的水平。”
林昭昭很是惊讶，同时生起愤怒的情绪：“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清水荷理：“他们捏着我们所有人的合约，这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即使反抗了，下场也非常惨烈……
林昭昭气得手都在发抖：“真是无法无天了！”
清水荷理想到过去的事情，低垂下头，沉默不语。
无法无天？不，他们就是天。
清水荷理还记得她当时也是为了所谓的梦想，被哄骗着签约了那个极度不合理的条约，成为了星耀娱乐的艺人。
原本以为是璀璨星途的开始，没有想到是噩梦的开端。
当时市场流行甜妹美少女，而她本来就是清冷那一挂的，面容轮廓也较为深邃，和甜美完全沾不上边，于是公司的第一步就是让她去整容。
甚至当时的那个经纪人觉得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太高，在女团里太过突出，希望她去削骨变矮！
清水荷理现在都后悔，当时怎么没有一拳头挥那个经纪人的脸上。
后来她自然是拒绝了公司的安排，但为了能够迎合市场，她开始学甜妹化妆、学甜妹的穿搭，甚至是学伪音。
只可惜，她还是被公司放弃了。
最后新一代的女团成团名单里，并没有她的名字。
她成为了公司的边缘人，和公司其他的底层艺人一样，等待着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临的机会。
直到后来，经纪人给了她一个机会，安排她去米花的某个咖啡厅当女仆店员。
当时经纪人承诺，只要他们的咖啡厅可以挤走隔壁的波洛咖啡厅，那他就可以主动帮她降低违约金，然后放她走。
那段时间清水荷理真是拼尽了全力，努力将那个咖啡厅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是将它打造成了米花的网红咖啡厅。
只可惜，咖啡厅的另一个店员竟然是个渣男，不仅脚踏N多船，还是个离谱的时间管理大师。
这件事被当众曝光出来，那个咖啡厅自然是凉了。
如果不是清水荷理走运，再后来又遇到了林昭昭，那恐怕……她真的会被那个无良的经纪人安排去艺伎馆，实际上是去当陪酒女。
想到过去的事情，清水荷理越发感激林昭昭，看着林昭昭的表情，她略带认真地问道：“林社长，您问这件事，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难道是她的那个解约官司出现了问题？
看到清水荷理脸上的忐忑，林昭昭没有隐瞒：“我有个朋友正在调查这件事，所以托我来问一下。”
清水荷理有些惊讶：“林社长的朋友是……侦探？”
林昭昭：“呃……差不多吧！可能是发现了星耀娱乐的事情，所以想要调查清楚，救更多的人逃出苦海。”
最后这句话是林昭昭自己加的，因为她觉得，如果是白川湫的话，应该不会放任不管。
清水荷理沉默片刻，最后才说道：“林社长，您对我很好，如果不是您，恐怕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我是真的非常感激您。但是关于星耀娱乐的事情，恕我直言，那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还是不要去接触，以免惹火上身。”
林昭昭没有想到清水荷理竟然还反过来劝她，有些无奈地摊手：“没关系的，我那个朋友他很厉害，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所以你的那些担忧可以放心按回肚子里。”
清水荷理欲言又止。
“真的没关系。”林昭昭眨眼，“他很需要你的线索。”
清水荷理最终叹了口气：“好吧。”
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找片刻，朝着林昭昭露出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艺人，算不上关系有多好，只是曾经一起当过练习生，听说她去年被调了过去，至于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的那位侦探朋友真的想要调查这件事，可以先去接触一下她，但我不保证她会愿意帮你的朋友。”
“太好了！”林昭昭激动地记录下这串电话号码，然后对清水荷理点头，“太谢谢你了，这可是帮了我大忙！”
“没，没关系。”清水荷理有些局促地握拳，低声喃喃，“如果你的那个朋友真的很厉害的话……我也希望其他人能够脱离苦海。”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体会到那种望不到头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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