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巧巧垂下视线，沉默片刻，说道：
“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内世界是一只‘狼’，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告诉我救我妈妈的办法，告诉我适合接什么样的任务，告诉我该怎么训练自己，这样持续了四个月，我在他的帮助下学到了很多，也赚了很多钱，直到后来……”
说到这她停下了，抿了下嘴唇。
陈乐疑惑：“后来怎么？”
“后来他给了我一个选择，”白巧巧抬头：“要么被他吃掉，要么，骗出更多的羊给他吃。”
“额。”
陈乐听到“选择”二字心头咯噔一下，瞬间就怀疑起了自己的系统和内世界的联系。
他试探道：“要不……你说的直白点呢？可以不用再做比喻了，我有点听不懂。”
白巧巧黯然道：“要么被曝光身份，和我妈妈一起等死，要么，做他的工具，替他做事，他可以给我更多钱，还有真正治愈妈妈疾病的方法，要么……用他的办法，引诱更多人进入内世界，为他所用。”
“所以，你……？”
“嗯。”
白巧巧头低了几分：“我选择了替他做事。”
“……”
陈乐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岂不是代表着眼前的少女并不“干净”？她背后可能还牵连着一头“狼”？一个随时可能会要了她性命，并随意支配她的狼？
“然后呢？”陈乐略有凝重的问。
“他让我接的任务越来越难，下限越来越低，直到……叫我杀人。”白巧巧低着头，语气颤抖道。
“杀谁？我家人？”
“是……”
白巧巧似乎很冷的样子，仅仅说了这一个字便打了个寒颤，然后她也不敢抬头，只是忍不住将双腿收起，抱着腿缩在了沙发上，有些发抖的继续道：
“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向他人寻求帮助，却怎么都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还一直在逼我……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动手，但我那时只是想试探一下，还没彻底下定决心，却意外引发了火灾。
“火灾烧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你的父母，弟弟，你弟弟的女朋友，和她的父亲……”
“这样啊……”陈乐闻言神色有些复杂。
他就说呢，为什么当时回家处理后事的时候搞的那么复杂，总是有很多人来调查。
他只知道发生了一起意外引起的大型火灾，完全不知道更多细节。
他还跟着“受害者家属群”，一起去讨要赔偿金呢。
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眼前的少女。
他深吸口气，继续问：“然后呢？”
“？”
白巧巧缓缓抬起头来呆呆的看向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不生气。
她感觉自己已经说到这一步了，陈乐也应该做些什么了吧？她还有必要继续往下说吗？
但陈乐只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她。
“然后……”
白巧巧目光慢慢变得复杂，她红润小巧的嘴角蠕动着，犹豫了良久才继续道：
“事情到这里的确变得不一样了……那个神秘人，自从那场火灾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消失了，说好的治愈方法也没有给我。
“我原本还很怕，怕他不满，怕他暗中对我和妈妈下手，还防了一阵子，但他却再也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多了一些其他人找我合作，我答应了，并在之后的两个月里做了很多事，杀了更多人……”
“……”
“……”
随着白巧巧话音落下，空气恢复安静。
陈乐凝着眉，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感觉，有点可惜，如果能早点知道白巧巧的事，他也许能帮着救她妈妈。
可惜没有，就差一点。
而除此之外，听到这些话后，他的疑惑其实并没有减去多少。
还是有太多问题不明不白。
比如神秘人消失了，白巧巧又是怎么脱罪的？
“……”
反观这时的白巧巧不知道陈乐是什么意思，但她该说的也说完了，便正襟危坐的等着接下来的“处理”。
但很快，陈乐问出了一句让她难以回答的话：“所以为什么，你杀了那么多人，却偏偏对我有愧疚？为什么补偿我，而不是补偿其他人的家人？”
“我有什么特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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