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增德厌恶他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但除了他爹,谁也没有传授过他具体的实践性操作。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按照他爹的指导勾了勾手。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孙平尧是孙昱仁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去求他,他还能不答应吗?
他捧起碗,连汤带底吃了个精光,又招呼老徐再做一份,打包带走。
快到家的时候,乔增德在前面不远的路口处看到了连海兵。连海兵搂着一个年轻女孩鬼鬼祟祟,有说有笑。乔增德看着那个女孩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个女孩绝对不是连海兵的老婆邹蕊。
他想跟上去看个究竟,但又怕馄饨坨掉,犹豫之间,连海兵和年轻女孩已经拐过街角,看不到了。
乔增德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进门,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神秘兮兮地跟孙平尧汇报情况。
孙平尧还在生气,乔其刚吃完奶,已经睡着了。
孙平尧冷着脸,不接话茬儿。
乔增德找只碗,把馄饨盛好,端给孙平尧,兴奋得眉飞色舞,一连几个问号:“连海兵他老婆不是怀孕了吗?哎,平,他老婆怀孕几个月了?是不是得有六七个月了?”
孙平尧看他那兴奋样儿,又看看他手里的馄饨,终于开了口。
夫妻间只要还有话说,还能开口说话,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乔增德心里云消雾散。生活,就像他研究的文学作品,有时候需要别开生面,有时候需要横生枝节,有时候要烘云托月,有时候要略去不表,有时候要添油加醋,有时候要悬疑丛生。
孙平尧开了口,那就是冰释前嫌,拨云见日。
孙平尧接过馄饨,翻了个白眼儿,斜睨着乔增德,说:“连海兵的老婆怀孕,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乔增德“嘿嘿”一笑,说:“你快说他老婆是不是怀孕了?怀孕显怀是不是挺胖的?你那时候都胖成头猪,还贼能吃。”
孙平尧又没好气了,嗔怒着说:“乔增德,你会不会说话?你说谁是猪?谁怀孕不胖?谁让我怀孕的?我自己能怀孕?”
乔增德连忙说:“好好好,你不是猪,你快说,连海兵老婆现在是不是得挺胖的了?我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孙平尧还没明白乔增德打听邹蕊的用意,狐疑地说:“嗯,是挺胖的,得有七个月了,怎么了,她本来也不瘦,怀孕胖了也正常。你神神秘秘的,想她了?”
乔增德歪头,夸张地“忒”一口,说:“我想她?哼,嘿嘿,我想她有好日子过了。”
他还是没有想起连海兵搂着的年轻女孩是谁,但只要确定不是他老婆邹蕊,那就有好戏看了。连海兵评上副教授后,这是得意忘形了,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乔增德胜券在握一般,把这句诗里的“日”和“花”拖着长音,强调了出来。
孙平尧见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没有耐心再等他卖关子,催促着问:“到底怎么了?”
乔增德往孙平尧跟前凑凑,虽然是在自己家,但他还是压低了嗓音,生怕被谁听到一样,秘密地说:“连海兵在外面有人了!”
他说完,一本正经地静候孙平尧的震惊。
果然,孙平尧立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你可别胡说!”
孙平尧知道乔增德和连海兵因为晋职称的事闹得不愉快,两家从连海兵当了副教授后就基本不打交道了。孙平尧平常也会说说邹蕊的坏话,但到底都是女人,她也刚生了乔其,知道女人怀孕特别辛苦。男人如果在这时候出去找人,那简直就不是人。
孙平尧馄饨也不吃了,一本正经地问乔增德:“你看见了?”
乔增德翘起二郎腿,颠着脚,眉毛挑动一下,笑着卖关子。
孙平尧又问:“那女的谁啊?”
乔增德抱着一条腿,来回晃两下,说:“我刚才下楼给你买馄饨,回来的时候在路口文联超市那儿看到连海兵了,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一看就是他,准错不了,那个女孩嘛......”
乔增德还是没有想起来:“我看着好生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
孙平尧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说:“好生眼熟?你还学起贾宝玉来了?记不起来的我提醒你,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啊?”
乔增德被孙平尧逗笑了。但他忽然恍然大悟,想起这个“林妹妹”是何方神圣了。
乔增德一拍大腿,又一拍脑袋,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这个‘林妹妹’是我们专业的一个学生,叫什么李,李什么,梦,对,叫李云梦!没想到,这一打扮,大学生也像少妇一样有韵味。”
孙平尧一听“少妇”“韵味”,马上瞪着乔增德,半带威胁的语气说:“咋的,你也想试试?”
乔增德“哈哈”大笑起来。
他当然想试试,只是时机尚未成熟。
孙平尧不知道,长天师大的男老师,甭管多大年纪,进了教室门,先巡视一番学生的长相。学文学的女学生,以前嘛,是人丑多读书,现在嘛,物质条件好了,营养又丰富,女学生们个个茁壮成长。朝北地区的人平均身高在全国排第一,女学生齐刷刷的大高个儿,到了大学,人人挺着不肯服输的胸脯。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往下一望,想看脸就看脸,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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